平時打球的時候,看見過藤真光著膀子,不覺得有什麼;剛才仙道在的時候,光顧著一驚一乍,也不覺得有什麼。
這可會兒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耳邊繚繞著藤真的綿綿呼吸,眼前看著他罕有的、安靜的,有些疲弱的容顏,腦子裡就不可剋制的,重播藤真裸背的畫面……
這樣做不太好吧?被藤真知道了會生氣吧?嗐,我們已經是情侶了,都已經親吻過了,摸一下有什麼關係?
牧心底天人交戰著,手頭卻不聽使喚的,一點一點拉下藤真身上的毯子。那線條流暢的骨骼,那紋理停勻的肌肉,那白皙健康的膚色。
牧摒住呼吸,攤開手掌,慢慢的接近藤真的裸背,掌心驟然一熱,有如細小的電流透過,肌膚熨帖的瞬間,牧感覺又驚險、又美好的彷彿有些眩暈。
他才壯著膽子滑動了一下手掌,還沒細細體會那暖滑的滋味,忽然藤真翻過身來,衝著他叫了一聲:“阿牧!”
這下子把牧嚇得不輕,登時從床上彈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解釋,“健司,你,你,你的毯子掉了……咦?”
藤真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嘴裡又含糊的嘟噥了一句,“……傳球啊……”
幾秒鐘的愕然之後,牧悄悄的吁了一口氣,原來是做夢啊。嘿嘿,累成這樣了,說夢話都還是打比賽。
雪白的燈光撒在藤真的臉上,彷彿是覺得有些刺眼,他的睫毛輕微的抖動著。
砰砰狂跳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又被一股宛如潮水輕漾的溫柔瀰漫,牧把毯子拉到藤真的肩頭,走到門邊撳下按鈕,房內一下子暗下來,只有窗外透進來些許柔和的微光。
“明天見,健司……”牧泛起一個微笑,向著鼾聲傳來的方向,輕聲道了晚安。
“等一下。”藤真按住牧的胸膛,扭頭往走廊左右探望了一番,嚴肅的對牧說:“我先走,你過十分鐘再來。”
“這個,有必要麼?”牧苦笑,上午練完球,好容易說動藤真,下午一起去素有“食之都”美譽的福岡市好好逛一逛,誰知道約個會還要這般鬼鬼祟祟,大費周折。
“少羅嗦,我在車站等你。”藤真眼睛一瞪,一副沒得商量的神氣。
“那……好吧。”牧只好縮回到門內,為了一個下午美妙的約會,這十分鐘,他忍了。
5、4、3、2、1,到點!牧一甩腕錶,瀟灑的抓起床上的運動外套,腳步輕快的踏出大門,卻差點跟迎面而來的那人撞個滿懷。
“哎喲,阿牧,你趕著約會啊,冒冒失失的!”諸星打一疊聲的抱怨。
牧總算把衝到嘴邊的“你怎麼知道”,給吞了回去,強忍著內心的焦急,問:“有事?”
諸星伸長了脖子,往宿舍內張望,“藤真呢?不在?”
“不在。”
“上哪兒了?”
“不知道。”
“哎,真不巧啊,還想找他說點要緊的事的……”
真是巧啊,要是遲個十分鐘,藤真就要被這傢伙堵個正著了。而且能有什麼要緊的事,不就是反反覆覆的強調那個“宿命的對手”?
牧心中大叫僥倖,閉緊嘴巴不再說話,巴望著諸星趕緊離開。
諸星不僅不走,反而上下打量了牧一番,“我說,你打扮的油頭黑麵的,這是要去哪裡?”
油頭黑麵……牧直想掐住諸星的脖子,不過時間緊迫,約會要緊,沒工夫跟這傢伙計較了,便信口敷衍,“沒什麼,就是到市區隨便走走。”
沒想到,諸星卻高興的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正好,我也沒事,跟你一起去逛逛,我這還是第一回來福岡呢!”
什麼?一起?被這個羅唣男躡上,不就意味著下午的美好約會提前報廢了麼?牧差點沒有被自己的一股濁氣憋死。
怒從心突起,惡向膽邊生,牧認真的考慮著,要不要就地把諸星大一拳打暈,不知死活的那一個,卻樂呵呵的勾著他的脖子往前拖,“走走走,說起來咱們哥倆也好久沒有一處玩了,哈哈!”
95、約會(上)
95、約會(上) 。。。
遠遠的,牧就看見站臺邊上,盯著手機螢幕的藤真,想來是在看時間。
身邊掛著這麼個龐然大物,等一會兒要怎麼跟藤真解釋?
牧正覺得腦仁一陣一陣的抽搐,諸星卻發現新大陸似的歡叫起來,“阿牧,那個好像是藤真?哎,藤真,藤真!”
諸星嚷嚷著甩下了牧,直奔藤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