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丹倫帝國,南部。WENxueMI。cOm
春雨過後,伽芬蘭山谷的清晨顯得格外寧靜。
山道兩旁的燕尾草上嫋嫋的飄浮著輕煙,溫和的晨光透過層疊的山峰灑了下來,雨後的薄霧被春風吹動,在陽光下顯得七彩斑瀾。
阿爾威小心翼翼的將面前的花草拂開,潛伏了一夜,手臂都已經有些僵硬了。
他抬眼環視四周,又靜靜傾聽片刻,細細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這一場春雨掩蓋了這片區域的所有氣息,雖然為這片山谷帶來了蓬勃生機,但對於我們的小獵人阿爾威來說,這場雨來得可真不是好時侯。
“火巖箭豬的氣息消失了,真是狡猾的東西,居然忍了一夜沒出現!”
阿爾威抓起身旁幾根沾滿露水的流星草,放在嘴裡狠狠的嚼了嚼,提起精神,轉眼又看看不遠方几處他親手設下的陷井圈套,不由得有些擔心那些精心佈下的陷井會被春雨淋溼。
陷井裡擺放著用冰槳花汁塗抹的粟米棒,這種食物和香味對於火巖箭豬來說,是巨大的誘惑,只要耐心的守下去,終究會有火巖箭豬忍不住衝進陷井。
只是現在雨後的空氣變淡,陷井中的粟米棒如果被淋溼,不知道那些狡猾的火巖箭豬會不會上當。
“這場雨也能把我的氣味掩蓋住,再等等,還有機會!”
十五歲的阿爾威,有著與他年紀不相符的穩重和冷靜,作為山谷下伽芬村中最年青也是最出色的獵人,這幾年他孤身在伽芬蘭山谷中的狩獵經驗,比起那些資深的老獵人,也是不相上下。
“哈恩老爹的病不能再拖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阿爾威現在獵捕的火巖箭豬,可不是一般的動物。這種變異的野豬渾身都長滿了岩石狀的粗刺,就好像從火漿熔岩中浸泡過一樣,褐紅色的硬甲皮,尖利的獠牙,堪稱是伽芬蘭山谷中的霸王,不知有多少優秀的伽芬村獵人喪生在火巖箭獵的獠牙之下。
伽芬村的老村長哈恩老爹,一個月前得了嚴重的傷寒病,必須要火巖箭豬的心肺熬出的湯藥才可以治癒。
作為老哈恩唯一的養子,阿爾威在伽芬蘭山谷中瘋狂的蹲狩,卻始終沒有捕到一頭火巖箭豬。而就在昨晚,眼看就要得手,那頭火巖箭豬卻被春雨驚逃了,阿爾威只能無奈的繼續潛伏蹲守。
阿爾威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將陷井重新佈置一番,但直覺告訴他,那頭火巖箭豬並沒有走遠,仍然在附近窺視著,如果此刻出去,恐怕是打草驚蛇。
突然,山谷口傳來一陣陣馬蹄聲,在清晨時分顯得有些刺耳,附近的果樹上撲哧哧竄飛幾隻受驚的翠鳥,打破了這片區域的寧靜,阿爾威忍不住暗地裡咒罵一聲。
“該死!這麼偏僻的地方,山路崎嶇,哪來的馬蹄聲?”
但耳中卻清晰的聽到馬蹄聲漸漸臨近,已經穿過谷口向這邊走來,阿爾威也顧不上隱藏潛伏,探出身形向山谷口望去。
只見山谷口的薄霧已經消散,一匹高頭駿馬出現在阿爾威眼中,後面還跟著一輛精緻的單駕馬車。
阿爾威皺了皺眉,這片山谷十幾年來都沒有外人來過,更別談馬車了,伽芬蘭山谷雖然地勢較低,但山道陡峭,也不知道這兩騎一車,是怎麼進山的。
舉目望去,只見當先在前的棕紅馬上騎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的上半身穿戴著銀亮的鎧甲,雖然騎著馬,但仍然難掩他魁梧挺拔的高大身軀,這男子的手中握著一把半人多高的寬大重劍,只是遠遠的看不清楚樣式。
那輛跟隨在後的單駕馬車,整個車廂都被漆成銀白色,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耀眼。車廂側邊隱約還可見浮雕著一隻展翅騰空的獨角獸,線條流暢,神采奕奕,配襯著周圍七彩飄嫋的晨霧,顯得聖潔無比。
馬車御者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年青人,大約二十多歲,身上穿著灰白色的精皮短甲,體形比那騎馬的男子更加健碩,環抱胸前的雙臂也是肌肉賁結。
眼看著那兩人就要踏進第一處陷井的範圍,阿爾威只得站起身來,正要出聲示意。
突然間,右側不遠處的草叢中“刺喇”一聲響動,阿爾威頓時聞到刺鼻的焦炭味迎風吹來,只見一頭小牛犢般巨大的野豬猛地裡竄了出來,將周圍的枝草撞得倒塌紛飛。
原來這頭火巖箭豬被粟米棒誘惑得實在忍受不住,正準備暴竄出來搶食,但谷口的動靜卻又讓它驚動,看樣子像是要逃離。
阿爾威又急又怒,再也顧不上其他,猛然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