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反正我還沒睡。”沉默片刻,她輕淡應允,眉宇間浮上一抹淡淡的憂慮。
她有預感,今晚封晝想跟她發生關係。
不一會兒,門鈴聲響起,倪億君開啟門,不期然地迎上一雙深遠炯亮的瞳眸。
“你看起來似乎很累。”
“那當然,爬了一天的雪坡,吹了一天的冷風,不累的是怪胎。”她轉過頭看了一眼依舊精神飽滿的封晝,忽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比較特別。”
“哈,我倒很樂意聆聽到你這樣的讚美。”聞言,封晝很配合地欠身還禮。
饒是倪億君這樣刻意的調侃,房間內的氛圍還是從封晝一踏進門,便有著令她不安的不自然。
“你要喝酒嗎?”倪億君走到酒櫃旁詢問,希望藉此掃除尷尬。
“好,我來看看他們這裡有什麼年分的紅酒。”
見封晝朝自己走過來,倪億君心裡暗叫不妙。
詭譎曖昧的氣氛在一瞬間引爆。
封晝含著笑一步步地走向她,像是在走近他跟她之間的關係。
“那你自己挑。”強按捺住驚悸的心,倪億君在封晝走到她面前的一剎那閃身而過,萬分慶幸他沒有攔住她。
保持你紳士的面貌到最後吧!倪億君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封晝已經喝完了一杯酒,而她手裡拿著遙控器也已經瀏覽完了所有頻道。
尷尬,幾乎凝結成一滴冷汗從她額際流下。
她知道封晝一直在打量她,而她一貫採取的措施就是──眼觀鼻,鼻觀心,裝出對周遭的一切渾然不知。
“你今晚過來,是想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嗎?”倪億君冷不防地問。
想來這個話題她問得太過直接,倒是嚇了他一跳。
“呵。”封晝挑了挑眉,不經意地笑出來,任由杯緣在他性感的薄唇邊流連,“原來你也會想到這檔事,很好,這表示你多少有些在意我們之間的關係,光這點就值得給你加十分。”
啐,她恨死了封晝在這種曖昧話題上的收放自如,這使得以為已經夠成熟穩重的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你怎麼好像在嘗試迴避這個話題?”倪億君忍不住有些惡毒地嘲弄著,下意識的反擊讓她忘了自己這樣的嘲弄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
“喔,小刺蝟開始用刺攻擊人了。”修長結實的身軀逼近她,封晝嘴角微揚似嘲諷,更似調侃。“你這是在主動勾引,要我做出反應來嗎?”
“哈哈……你誤會了,我只是純粹想奚落你而已。”倪億君乾笑著,語氣裡充滿著戒備。
聞言,封晝的黑眸孩子氣地睜大,興味盎然的低笑聲霎時在房內飄揚開來。
“厲害,我被你的刺給紮了,有些痛呢!”吞下一口紅酒,封晝的語氣仍不減嘲弄。
啐,才怪!倪億君彆扭地轉開頭。
封晝反而退到讓她感到不安的範圍外,順手拿過身後沙發上的一隻毛絨絨的大狗玩偶塞進懷裡,把下巴支在大狗的腦袋上,使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一個小故事,有一群豪豬共同生活在一個洞穴內,冬天來了,當寒冷的北風夾帶著雪花灌進洞口的時候,豪豬們為了取暖而靠近彼此的身體,但牠們身上的尖刺卻戳痛了對方,於是牠們只好分開,但寒冷又趨使它們靠攏,然後被刺傷又分開,如此不斷重複,直到牠們找到一個既能禦寒又不致刺到彼此的距離。”
封晝的眼神須臾不離她,他講完後頓了頓,忽然地問:“你覺得我們像不像那豪豬?”
這樣的話語只換來倪億君疑惑地凝視著他。
封晝輕輕地笑了,“我迷戀於你的魅力,試圖靠近你,但每次都會被你刺到,所以只好離開,但下一次我又會嘗試,反覆的試探,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找到一個既能欣賞你又不至於被刺痛的距離。怎麼樣,祝我好運吧?”
他講完後,衝著倪億君晃晃酒杯,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倪億君恨他把自己的腦袋搞得昏昏沉沉,“豪豬是種蠢笨的動物,我還不想淪為牠們中的一員。”她站起來想倒點果汁給自己,卻被封晝拉下。
螓首被輕抬,屬於男性的修長食指緩緩滑過她光潔的臉頰,厲眸中映著雙眸緊閉的俏臉。
“告訴我,你願意嗎?”封晝的聲音低沉如蠱惑。
“不!”倪億君忍不住脫口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人是自己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