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蹙起秀眉一跺腳:";簡直是胡扯八道,誰這麼損人?";
阿炳:";是易家大公子告發的。";
文婧氣咻咻地說道:";又是那個遊手好閒的胖子!走,帶上我做的'龍王菜' 到衙門去,讓司寇大人嚐嚐,評評理,看看有什麼錯!";
文婧、阿炳拎著食簞來到衙門口,只見鮑、管二兄弟正在過堂受審。
易大公子正在堂上斜著眼告道:";司寇大人,本邑是濱水之邑,飽受水患之苦,百姓敬畏龍王以防水患,而這兩個外鄉來的小販,從海邊販運海帶到本邑,他們為了把貨賣得好,把海帶切成絲,拌上香油,誘人購買,他們見利忘義,把海帶絲起名叫'龍王菜',如此說來,百姓吃了這種菜,豈不是從龍王口中奪食,有意觸怒龍顏招來水患殃及全邑百姓麼?因此,不嚴懲他們不足以平民憤!";
坐在廳堂中央的邑司寇,穿著黑色官服,衣服的領、袖的邊帶是雪青顏色,腰間繫紫色的寬大的束帶。他長著粗黑的眉毛,細長的眼睛,臉上橫著幾條細肉,樣子有些威嚴。
邑司寇瞪起大眼:";鮑、管二位被告,你們可有話要說!";
管仲從容地說道";邑司寇大人,一種貨兩個名字,乃司空見慣,俗話說,'橘在江南稱橘,移栽淮上為枳',講的就是這個道理。我們把香油拌海帶絲起名叫'龍王菜',是討個吉利,圖個口彩,吸引買家,此乃商賈慣技,何來觸犯龍顏之虞?";
邑司寇歪著腦門,拍擊案頭:";你不見本邑城郭內外修了大小百餘座龍王廟供奉龍王麼?你們啥菜名不好起,偏叫什麼'龍王菜'!";
管仲沉默片刻答道:";大人,百姓修廟供奉龍王、敬畏龍王,是因為龍王能幫助百姓平息水患,可見,龍王有愛民之心。大海岸邊,海帶生生不息,食海帶早已是沿海百姓習俗,怎麼會是從龍王口中奪食呢?同樣的道理,魚蝦牡貝生長在水裡,我們吃了,難道也是在龍王口裡奪食麼?";
邑司寇臉上掠過一絲笑容,聳聳肩說道:";嘿,怎麼能不吃水鮮,不吃水鮮豈不三餐乏味?";
管仲雙手一攤:";對嘛!吃什麼,本無龍王口中奪食之談,起名'龍王菜',讓百姓惦記龍王,自然會使龍王高興,與民同樂的龍王自然會更加呵護淮河兩岸的百姓。大人您說對麼?";
邑司寇若有所思:";哦……";
易牙急得瞪起了眼珠子:";大人,萬萬莫聽他們胡言,這兩個外地人行動詭秘,要不,他們為何不在城內,而有意留在城關外做生意,令人生疑。";
邑司寇怫然作色道:";是啊,這又如何解釋?";
鮑叔牙雙手作揖,耿耿言道:回大人的話,";我們一幫窮朋友來往海州販鹽,到貨時辰不定,而城門早啟晚閉多有不便,故租居在城關外。那裡租金也便宜。";
邑司寇:";你們既然是鹽商,何故販起了海帶?";
鮑叔牙:";我們是從海州進的海鹽,海州鹽梟對鹽工和鹽商盤剝甚緊,低價進、高價出,幾乎無利可圖。而海帶則不在嚴控之列,海帶在海邊不是稀罕之物,十分便宜,故而,從海邊販運海帶來本邑出售,窮人都能接受,生意好做一些。海帶沾滿鹽粒,窮人可以從海帶中淘出鹽來,以解斷鹽之困。";
邑司寇:";你們真是善走邊道,善辨機巧的生意人。";
文婧在審堂門口清脆地喚了一聲:";司寇大人,容小女子言語一聲,大人秉公斷案,全憑有理有據,何不親自嘗一口'龍王菜'呢?";
管仲轉臉看到文婧,驚喜一聲:";文婧!";
文婧微笑而視,仍提著食簞大步走到司寇的案前,開啟食簞盒蓋取出盛著";龍王菜";的碟和筷。
司寇探過頭來,不由自主地舉筷嚐了一口:嘿!這";龍王菜";果然美味。
審堂門口眾人仰面鬨笑起來:";司寇大人也說是'龍王菜'了。";
易牙惱羞成怒,出言急切:";此兩商販巧舌如簧蠱惑人心,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