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到這裡,慌忙俯身行了一禮道:“是在下誤會道長了,請道長看在我一時心急的份上,勿要計較,只不過……還煩請道長點了這人的穴道止血,咱們也好問話。”
李莫愁聽了段譽道歉的話,心中怒意稍減,但卻仍不願放過段譽,又是冷冷道:“你自己打的,便自己去給他止血,為何還要我幫你?”
段譽尷尬的一撓頭:“這個……這個我不會……”段譽從未學過打穴的功夫,自然也不知道怎麼來點穴止血,若是他自己受傷倒也罷了,只需用真氣去封閉自己受傷之處的穴道,可若是別人受傷,他卻不知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李莫愁聽到段譽這麼說,心底沒來由的一樂,剛才的怒意已是消散的無影無蹤,也沒有再去與段譽答話,俯身在那人身上點了幾下,那人傷口的血竟也奇蹟般的止住了。
段譽這才舒緩了一口氣,剛才的一身凌厲氣勢,卻也隨之消散,又恢復到平日那般平和淡雅的模樣,本想開口對李莫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得閉口不語。
而那李莫愁見段譽不與她說話,自然也是不去搭理段譽,手中拂塵搭在臂上,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人就這般古怪的沉默下來。
不過這種沉默沒能持續太久,因為程英和陸無雙兩女終是趕了過來。兩女本是從李莫愁的背面趕過,正好先看見段譽的面容,見到段譽沒事,都是放下心來,雖覺得段譽身前那個背影有些熟悉,卻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奔向段譽所在之處。
可待從李莫愁身邊經過之時,卻是陸無雙猛然一驚,這人……這人不是李莫愁那個女魔頭麼?心裡更是一緊,連頭也沒敢轉過一下,慌忙奔至段譽身邊,這才轉身一看,卻見李莫愁正一臉冷笑的看著她!這時程英也是發現了仇人就在眼前,不禁握緊了陸無雙的手,兩人同時靠在段譽身邊。
段譽感受到了兩女的驚懼,知道她們心中所憂,只是奇怪他自己聽了這麼多人說李莫愁的壞話,對這人人口中的“女魔頭”所做的惡事也不是不清楚,但不知怎麼,始終不能對她產生恨意,更是在心底泛起一絲對她的同情……
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舊恨的時候,便對李莫愁抱拳說道:“李道長,今日這虹橋幫的慘事多有蹊蹺,正需我們幾人同心協力,以解開謎團……至於道長與兩位姑娘之間的恩怨在下雖不算很清楚,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計較之時,不知道長可否給在下一點薄面,暫且放在一邊……”
李莫愁聽段譽這話說得在理,也沒有像她想象中一樣厚此薄彼,心情不禁有一點舒服與愉悅,口中正要回答,卻聽一旁陸無雙道:“誰要和她同心協力?李莫愁,你這個女魔頭……”
陸無雙剛說到這裡,卻覺得自己左右兩手同時一緊,左邊的自是程英在拉著,右邊的卻是段譽暗中捏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再多說。陸無雙知覺以後,臉上當即一熱,就是再想說什麼也是說不出來了!
李莫愁聽了陸無雙的話,本是惱怒非常,真想立刻便殺了這不知死活的丫頭,可一見段譽臉上那緊張和略帶懇求的神情,竟是心中一軟,什麼殺意也都消了,只得再次冷哼一聲:“今日看在段公子的面上,不與你計較……可別讓我再遇上你!”說罷,仍是狠狠的瞪了陸無雙一眼,直讓陸無雙心中發寒。
段譽見這三女並未立刻糾纏起來,心裡高興,但轉而一瞥到角落裡的死屍,心情卻又黯然下來,勉強向李莫愁問道:“敢問道長因何也到了此處?地上那黑衣人又是怎麼回事?”
李莫愁聽到段譽的問詢仍是略帶質疑之味,心中雖是一嘆,卻仍是回道:“我來揚州辦事,無意中發現這夥黑衣人行徑詭異,就跟隨他們到此處……這虹橋幫的眾人皆是這幫黑衣人所殺,現在地上的這個是我暗中擒下……”
李莫愁的話還未待說完,卻聽段譽猛地打斷道:“你竟看著這些人被殺?”臉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李莫愁聽了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段譽在責難她為何不出手相助,卻是冷聲一笑:“呵,莫說這虹橋幫與我有舊怨,就是沒有,我又為何要救他們?可笑!”
段譽心中一凜,這才驚覺此時立在身前的已不再是那個與自己同上終南山的美貌道姑,而是江湖中人見人怕的女魔頭……但轉而再一想,確實怨不得她李莫愁無情,人家救與不救都是人家的自由,自己又憑什麼要干涉?這麼想著,心裡舒服了不少,便再次開口道:“不若我們先來與這黑衣人問話!”
李莫愁點了點頭,俯身用拂塵點了那黑衣人身上幾下,就見他悶哼了一聲,竟是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