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居然會用這樣誘惑人的嗓音對他說話。二話沒說,他去拉她的手,柔軟無力的手掌隱隱發燙。
她含糊的笑聲,又傳入了他的耳中:“沈總,為什麼拉住我啊?難道想帶我回家共度春宵嗎?”
他沒有理她,只是翻開她的手掌,用指腹摸到她掌心上的一點凹凸,他才確定下來,她是展聽雨!因為上週五他才劃傷了她的手心,如今傷還在,她的人也在。接著一股濃濃的不悅從心底騰起,大手握住了她滾燙的小手,壓抑著聲音問她:“你喝了多少酒?”只因為他也喝了很多酒,神經已經麻痺,嗅不出她身上的味道,但是,看她著搖搖晃晃的身影卻也知道她應該也喝了不少。至少,她喝得比他還暈!
她昏昏沉沉的抬起頭,嘗試著抽了抽手,抽不出來,眯起眼好像很費力的看了他半天后,才蹦出一句話來:“我喝了多少酒關你什麼事?”
瞪著她,卻找不到話反駁,是,的確不關他的事,在工作八小時之外,她屬於自己而不屬於他!呃……他的公司!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後者的想法感到了深深的厭惡,有種不能掌控的無能為力。大口大口的吞吐幾口氣,平復了自己奇怪的心情後,他一本正經的對她說:“至少一個女孩子不應該在深夜呆在這樣的地方。”他看到黑暗中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窺探他們。
“噢?那你為什麼呆在這裡?”她挑眉,揚起下巴充滿對他的挑釁。沈夜尊不知道為什麼對她極其有耐性,尤其是當她如此無禮後,他嘆氣一聲,輕聲的對她解釋:“因為我在談生意。”不是每筆交易都是發生在白天的辦公室裡。
“談生意?”她眼帶懷疑,身體又禁不住傾斜,勉強的用理智拉回了自己的身體,她努力站直身體,伸出另一隻手指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看你是來找女人來的!”
無奈的苦笑,瞧瞧,她才是老闆吧。至少她有當老闆的潛力,訓導起人的架勢,就算是醉酒也能散發出來那種令人不得不服的氣勢。不再和她辯駁,一用力,他拖她出了黑暗,在路燈下的照亮下,讓猥瑣的老鼠不敢跨入光明。
她的身體不穩,腦袋一下子撞在了他的鎖骨上,露出了吃痛的表情,她扁著嘴,憤憤地仰起臉看他,“你撞痛我了。”
他皺眉,斂口不語,經驗告訴他,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講道理是浪費口舌。剛才自己就浪費了不少時間。
側著頭,她聽不到他的回答,開始不依不饒的推他,搡他,用腳踢他,“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要傷害我!”
他臉上露出困惑,隨即露出了明白的表情,清了清喉嚨對她說:“上週的事情,是我不對,不會……”他不該將自己一時失控的情緒發洩在她的身上,到後來他也納悶為什麼心底會突然多出一隻想要撕裂她平靜的野獸,那麼飢渴的想要破壞她?不過,他保證,他以後肯定不會了……
她突然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人向後栽去。
他心驚一把撈回了她,鐵臂中是搖搖擺擺的展聽雨瞪著一雙迷濛的眼看著他冷酷的容貌,慢慢的,她微紅的臉龐上多出了一抹哀傷,緩慢而又綿長,好像是藏在心底很多年的傷感藉著酒氣不受控制的跑了出來,她打了個酒嗝,左手無力的拳成拳頭,砸在他的心口,“我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這樣不斷的喃喃自語,那好像在撓癢笨拙的拳頭,卻一下下的砸痛了他的心臟。
空蕩蕩的長街只有他們兩個人,路燈的光束只籠罩著他們兩個人,偶爾只有一兩輛車飛馳而過,而街道的另一邊燈紅酒綠,人來人往。
這一切好像是另一個空間的世界,和他們無關。
四目相交,他承接下她眼中的悲痛,飛濺的眼淚灼傷了他以為冰冷到堅硬的心房,痛苦的令他高大的身軀都要折下。
“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要糾纏著我……”她叫嚷的推他搡他,卻發現他好像如同磐石動也不動,直到她發現他根本打不退罵不倒後,開始嗚咽的哭了起來,身體也軟了下來,好像要下跪,“我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不要再讓我軟弱,我求你不要再給我溫暖,我求你,求你……不要再愛我……”這一聲聲的乞求,每說一句就讓沈夜尊的臉黑了一分,等到她說完最後一個“求你”他緊抿嘴唇將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耳邊是她悶悶的哭泣聲,他不願意她再說出“醉話”來,而他聽到最後也聽出了她在說一個男人,眉峰緊緊的糾結在一起,他討厭,他不知道為什麼非常討厭,討厭她嘴裡面的男人,討厭她在他懷裡還在說起另外一個他不知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