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聲充斥在整條馬路上。
“你!”
阿克力的話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都頓的臉上。都頓的臉立刻漲的通紅,脖頸上的青筋也凸顯了出來,他正準備開罵,卻聽到華麗的車廂裡傳出了輕柔的聲音:
“阿克力,不要胡鬧。”
阿克力聽到自己女主人的話,立刻收斂了臉上快意的表情,畢恭畢敬的朝車廂鞠了一躬,“是,我的夫人,我為我剛才的粗鄙行為而道歉。”火系屬性的鎧甲在躬身的過程中發出清脆而愉悅的碰撞聲。
都頓滿臉鐵青,卻無可奈何。春雨夫人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說在關鍵點上,她明著是在教訓自己的車伕,實際上卻是在阻止都頓的報復。
這個可惡的小寡婦……
都頓恨恨的想,要不是看雙魚家族是奔流王國老牌的領主,擁有大片廣袤的土地,作為森巖王國的火鳥家族也不會費盡心機想要跟外國領主聯姻。
這樁婚姻從一開始就不被人看好,春雨夫人在奔流王國享受極高的民間盛譽,任何一個奔流人都不希望他們的國之瑰寶嫁入靠裙帶關係飛黃騰達的火鳥家族,更何況那位未婚夫從小身體孱弱。
果不其然,在這場跨國婚禮進行到酒宴的過程中,興奮的新郎在親弟弟的勸說下,多喝了幾杯帝王笑,結果當場一命嗚呼。春雨夫人也成了四王大陸上最年輕的小寡婦。
丈夫死後,她將一年的時間分成兩半,春夏之際回到奔流王國自己的領地上,而秋冬之際則被火鳥家族接回森巖王國,繼續履行自己作為未亡人的義務。
這也是為什麼在這種鬼天氣,火鳥貴族的豪華馬車會出現的原因。
都頓是火鳥家族的家僕,但他最早侍奉的並不是春雨夫人早逝的丈夫,而是她丈夫的弟弟,火鳥家族的現任繼承人,新近被森巖國王冊封為侯爵的白沙大人,而白沙侯爵對這位名義上的嫂嫂早就垂涎已久,只是一直苦無機會。
都頓是何等機靈狡詐的下人,他自然知道白沙侯爵安排他侍奉春雨夫人的真正用意,所以儘管內心充斥著對春雨夫人和車伕阿克力的仇視,但他仍很快恢復了油滑的表情,就當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笑著朝車廂說道:“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白沙大人正在森巖城裡等著親自為您接風洗塵呢。”
春雨夫人並沒有理會都頓的話,而是朝自己的車伕問道:“剛才撞到的人怎麼樣了?”
“哎呀!”
阿克力一拍腦門,“光顧著生氣鬥嘴了,差點忘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他急忙跑到馬匹前面,將雷加瘦弱的身體翻過來,摸了摸他的心口。
“好涼!”
饒是阿克力十階的鬥氣實力,仍被雷加近乎冰點的體溫凍的縮回了手指,他極度輕微的搖了搖頭,“唉,長的倒是眉清目秀,八成是沒救了。”
都頓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看他的穿著,明顯是個流浪的野孩子,這種人多得是,扔到一邊得了,趕路要緊。”
阿克力回頭惡狠狠的瞪了都頓一眼,卻沒有自作主張。有一點都頓說的沒錯,在四王大陸上餓死病死的人每天都有,連偉大的聖光都無法拯救,光靠他們幾人的憐憫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阿克力,能請你把他抱到車廂裡來嗎?”
春雨夫人的聲音平緩寧靜,但話裡並沒有半點詢問的口氣。
“遵命,夫人。”
阿克力立刻抱起雷加的身體,朝車廂走去。
都頓急忙阻止,提高了聲音朝車廂說道:“夫人,這個野孩子滿身血汙和惡臭,而且來歷不明,讓他進入您的車廂,不僅會玷汙您的高貴身份,更會置您於危險之中!”
阿克力猶豫了一下,在車廂面前停住了腳步。雖然他瞧不起都頓的為人,但還是很認同都頓的這句話。“夫人,要不然我們留下些食物和錢……”
都頓見阿克力沒有反駁自己,先是鬆了一口氣,繼而頗為不情願的說道:“這小子又不是我們撞的,幹嘛要給他留東西?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白沙侯爵他可不是個有耐性的男人!”
車廂裡面一陣深深的沉默。
都頓不安的聳了聳脖頸,意識到自己的後半句話實在有些過分,訕笑著解釋道:“夫人,我這可是為您著想吶。”
阿克力是看著春雨夫人從小長大的,自然深悉春雨夫人的脾氣,她的沉默意味著不會改變之前的決定,於是阿克力推開擋在身前的都頓,抱著昏迷的雷加,小心翼翼的把他放進了華貴的車廂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