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似乎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黑髮的少女微笑著,嘴角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弧線。
“我應該說同感嗎?”藍髮少女的身體微微的傾了一下,換了一個看起來更加舒服的姿勢,“但是我們之間恐怕不同之處也有甚多。”
“那是當然。”早川笑了笑,“一模一樣的人生恐怕是根本不存在的――倘若有永劫輪迴的話那自然要另當別論。”
“至少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東西。”藍髮的少女曖昧的微笑著,“那樣未免太過沉重了,讓我的翅膀會揮不起來的喲。”
“相信人類會有翅膀這種東西,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早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下午的天台上的大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耳邊呼呼作響,“相比那只是存在於和現在太過久遠時代的夢想――而那個時候迦南之地依然是流著蜜與奶油之地,抑或者摩西尚未出世,猶太人依然還在埃及境內的時代。”
“委實太過久遠了一些――不過越是久遠的夢想越是能夠引起人類內心中對故鄉的懷念,不是嗎?”
“夢想那種東西,我並不需要,也從未渴求過。”早川搖了搖頭,“無論如何,夢想始終都是夢想,想要實現它太過困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憧憬,強求不來。”藍髮的少女對於早川的話也並不生氣,“日安,我叫七七原燻,叫我燻就好。”
“那麼,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呢?”早川決定轉移話題,如在某種意義上兩個人實在是相差甚遠。
“就在剛才喲!”
燻張開了雙臂,雙手與肩平行,彷彿擁抱著天台之上的那片天空。
“在被學生會長帶到教室之後,就到這裡來了呢!”
“‘總有一天會得償所願’什麼的……還真感覺自己像是仙德瑞拉一樣呢呢。”
早川並沒有聽學生會長這麼說過――不過理所當然,自己似乎也並沒有問過學生會長類似的問題,當自己真正想問的時候又被日向的告白從中破壞了。
得償所願麼……?
我的過去,怎樣才能夠彌補的回來呢?
如此不完整的,殘破不堪的我,又會怎樣呢?
“這裡可沒有惡毒的姐姐們,也不會有王子等待你。”
“Downtherabbit-hole。”
燻抬起頭,望著天空,說道。
“那是什麼?”早川並不理解這句話中的含義。
“Itisabeautiful,sunnyafternoon。”
面前的少女封閉了外在的感應,只剩電波在內心中緩緩地流淌。
在這個一如既往的下午的天台,電波在肆意的流淌在世界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是這種感覺吧?”燻望著早川,笑了笑。
“抱歉,你在說什麼我似乎完全不明白。”早川嘆了一口氣。
“不過,感覺真的很不錯。”燻也沒有解釋,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真的感覺,僅僅是一個睜眼,世界就不一樣了,我也不一樣了,天空也不一樣了。”
“或許。”早川可並沒有這種感覺……
天空永遠都是那片天空,沒有開始也沒有終結,一如既往沒有絲毫變化的天空。
“咔啦!”
門被開啟的聲音。
“嗚伊!!”
少女的驚叫聲從門口處傳來。
黑色短髮少女手中的筆記本直接被天台上的強風吹的脫了手,向著藍髮少女的位置飛去。
只長在半空中飛舞著,如同少女們被吹散的頭髮,如同那妄想中永遠飛不起來的人類的翅膀。
“嗚……嗚……”
感覺似乎是被強風吹得有點站不穩的短髮少女,一抖一抖的接近著天台的邊緣――感覺像是即將上刑場一般……
早川認得這個女孩。
上月戀,坐在自己前面的女生,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能從他嘴裡發出來的單詞只有少數的幾個感嘆詞而已,剩下的一切都被他寫在本子之上。
“謝謝”
從燻手裡拿到本子的上月在本子上寫道,隨後亮相了燻。
“筆談麼?”燻愣了一下,上月這種奇怪的交流方法委實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燻的這一愣似乎把上月下了一大跳,吃驚當中手一鬆,筆記本又一次的北風颳走了。
“嗚伊伊伊伊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