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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師弟道,‘黎師弟,你對付這小尼姑。’這姓黎的惡人應了一聲,抽出長劍,向我攻來,我只得出劍招架。只見羅人傑一劍又一劍向令狐大哥刺去,令狐大哥勉力舉劍招架,形勢甚是危急。又打幾招,令狐大哥的長劍跌了下來。羅人傑長劍刺出,抵在他胸前,笑道,‘你叫我三聲青城派的爺爺,我便饒了你性命。’令狐大哥笑道,‘好,我叫,我叫!我叫了之後,你傳不傳我貴派那招屁股向後平沙……’他這句話沒說完,羅人傑這惡人長劍往前一送,便刺入了令狐大哥胸口,這惡人當真毒辣……”

她說到這裡,晶瑩的淚水從面頰上滾滾流下,哽咽著繼續道:“我……我……我見到這等情狀,撲過去阻擋,但那羅人傑的利劍,已刺……刺進了令狐大哥的胸膛。”一時之間,花廳上靜寂無聲。

餘滄海只覺射向自己臉上的許多眼光之中,都充滿著鄙夷和憤恨之意,說道:“你這番言語,未免不盡不實。你即說羅人傑已殺了令狐沖,怎地羅人傑又會死在他的劍下?”

儀琳道:“令狐大哥中了那劍後,卻笑了笑,向我低聲道,‘小師妹,我……我有個大秘密,說給你聽。那福……福威鏢局的辟邪……辟邪劍譜,是在……是在……’他聲音越說越低,我再也聽不見甚麼,只見他嘴唇在動……”

餘滄海聽她提到福威鏢局的辟邪劍譜,登時心頭大震,不由自主的神色十分緊張,問道:“在什麼……”他本想問“在什麼地方”,但隨即想起,這句話萬萬不能當眾相詢,當即縮住,但心中撲通撲通的亂跳,只盼儀琳年幼無知,當場便說了出來,否則事後定逸師太一加詳詢,知道了其中的重大關連,那是無論如何不會讓自己與聞機密了。

只聽儀琳續道:“羅人傑對那甚麼劍譜,好像十分關心,走將過來,俯低身子,要聽令狐大哥說那劍譜是在什麼地方,突然之間,令狐大哥抓起掉在樓板上的那口劍,一抬手,刺入了羅人傑的小腹之中。這惡人仰天一交跌倒,手足抽搐了幾下,再也爬不起來。原來……原來……師父……令狐大哥是故意騙他走近,好殺他報仇。”

她述說完了這段往事,精神再也支援不住,身子晃了幾晃,暈了過去。定逸師太伸出手臂,攬住了她腰,向餘滄海怒目而視。眾人默然不語,想象回雁樓頭那場驚心動魄的格鬥。在天門道人、劉正風、聞先生、何三七等高手眼中,令狐沖、羅人傑等人的武功自然都沒什麼了不起,但這場鬥殺如此變幻慘酷,卻是江湖上罕見罕聞的淒厲場面,而從儀琳這樣一個秀美純潔的妙齡女尼口中說來,顯然並無半點誇大虛妄之處。

葉梟見儀琳暈了過去,下意識向前一步,定逸登時警惕地看著他,喝道:“你想做什麼?”

葉梟道:“我只是見這位小師太暈過去,下意識想要幫她調息一下,畢竟她早已身心俱疲,如今昏迷過去,顯然是身體透支了,若是不及時給予調戲,我擔心會對她以後的身體不利。”

定逸冷哼一聲,道:“我的弟子我自然理會的,就不需要勞你大駕了。”說著,她手掌抵在儀琳後背緩緩運氣為儀琳調戲。

而劉正風向那姓黎的青城派弟子問道:“黎賢侄,當時你也在場,這件事是親眼目睹的?”

那姓黎的青城弟子不答,眼望餘滄海。眾人見了他的神色,均知當時實情確是如此。否則儀琳只稍有一句半句假話,他自必出言反駁。

餘滄海目光轉向勞德諾,臉色鐵青,冷冷的問道:“勞賢侄,我青城派到底在什麼事上得罪了貴派,以致令師兄一再無端生事,向我青城派弟子挑釁?”

勞德諾搖頭道:“弟子不知。那是令狐師哥和貴派羅兄私人間的爭鬥,和青城、華山兩派的交情絕不相干。”

餘滄海冷笑道:“好一個絕不相干!你倒推得乾乾淨淨……”話猶未畢,忽聽得豁喇一聲,西首紙窗被人撞開,飛進一個人來。廳上眾人都是高手,應變奇速,分向兩旁一讓,各出拳掌護身,還未看清進來的人是誰,豁喇一響,又飛進一個人來。這兩人摔在地下,俯伏不動,但見兩人都身穿青色長袍,是青城派弟子的服色打扮,袍上臀部之處,清清楚楚的各印著一個泥水的腳印。

只聽得窗外一個蒼老而粗豪的聲音朗聲道:“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餘滄海身子一晃,雙掌劈出,跟著身隨掌勢,竄出窗外,左手在窗格上一按,已借勢上了屋頂,左足站在屋簷,眼觀四方,但見夜色沉沉,雨絲如幕,更無一個人影,心念一動:“此人決不能在這瞬息之間,便即逸去無蹤,定然伏在左近。”知道此人大是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