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這個了。”葉梟說著,從懷中將兩頁刀譜取出,道:“胡兄,幸不辱命,此次前往揚州尋到閻基老兒,這是我從他那得來的兩頁刀譜,而今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這……”胡斐神色愕然,望著那兩頁刀譜,渾身突然微微發顫。
葉梟道:“胡兄,在奪回刀譜之時,我也將那閻基老兒就地正法了,令尊之仇也算報了一些了。”
胡斐突然身子一沉,欲跪下去。葉梟眼疾手快,忙扶住他,道:“胡兄,你這是做甚?”
胡斐語氣激動,說道:“葉兄,你與我非親非故,卻為我不遠萬里前去誅殺閻基,為我報得大仇,此等大恩大德,我……我……實是無以為報。”
葉梟道:“胡兄,我不是說過,你我雖非親非故,但一見如故,已然是朋友,難道你不認我這個朋友嗎?”
胡斐忙道:“怎麼會?此生能得葉兄這樣的朋友,乃我之福。”
“哈哈……那我們既是朋友,胡兄又何須言謝,而今更是欲行如此大禮,這不是看不起我嗎?”葉梟笑道。
胡斐怔住,深深看了葉梟一眼後,深吸一口氣道:“好!葉兄,從今往後你我便是兄弟,日後但有所命,縱使千萬裡我必旦夕即至!”
葉梟拍了拍胡斐的肩膀,道:“好兄弟!”而後,又道:“胡兄,你看看,這兩頁刀譜可是所遺失的祖傳刀譜。”
胡斐接過刀譜,仔細閱讀後,神色激動道:“不錯,正是我祖傳刀譜中所欠缺的部分。”
“那就好,而今這刀譜物歸原主,胡兄研習之後,武功必當更上一層樓。”葉梟道。
胡斐點頭道:“嗯,這全是托葉兄之福才能夠讓我集齊祖傳刀法。”
葉梟想起此前閻基所說的當初李自成被胡斐祖上飛天狐狸所殺,對於這事他心中難免有所疑惑,畢竟按照胡斐如今拼死守護闖王寶藏的情況來看,他祖上飛天狐狸絕對不可能會是那種賣主求榮的人,否則的話,也不會留下這樣的遺訓。於是便說道:“胡兄,我心中有一疑問,恐對令祖不敬,不知當不當問?”
“葉兄,但說無妨。”胡斐道。
葉梟說道:“閻基那奸人死前曾說,當年令祖提了闖王首級,投降滿清韃子,賣主求榮,以致於胡苗範田四家世代結仇,可有此事?”
讓葉梟沒想到的是,胡斐居然點頭道:“不錯,確有此事。”
見葉梟驚訝的神色,胡斐嘆了一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胡苗範田上代為何結仇,閻基這廝已經說了,只是其中另有一重大秘密,卻不為外人所知,連苗大俠也不知道。這一秘密關係重大,如今葉兄你既是我兄弟,我便告訴你也無妨。這一秘密就是闖王當年兵敗九宮山,可是他並沒有死。”
“什麼?”葉梟大吃一驚。
胡斐道:“當年清兵重重圍困,苗範田三名衛士下山求救,只留下胡家先祖守在闖王身畔。援兵遲遲不至,眼見手下軍士死的死,傷的傷,再也抵擋不住,闖王心灰意冷,舉起軍刀便要橫刀自刎。卻被我胡家先祖死死抱住,先祖情急之下,心生一計。先祖從陣亡將士中撿了一個和闖王相若的屍首,換上闖王的黃袍箭衣,掛了闖王的金印,劃爛了面容,教人難以辨認,親自馱上,到滿清軍中投降請賞。當年胡家先祖飛天狐狸,乃是名震江湖的英雄好漢,卻為保闖王性命,行此計策,背下了賣主求榮的千古罵名!他投降滿清後,在吳三桂手下做官,先祖素來行事精明,智勇雙全,故深得吳三桂信任。他痛恨吳三桂放開山海關,引來清兵,荼害天下漢人,以他武功,在吳三桂身畔,若要刺殺吳三桂,只是舉手之勞。可先祖智計深沉,豈願輕易了事。數年間,他安排下諸多事端,一面使滿清皇帝對漢姓藩王起疑要削藩,一面又使吳三桂不自心安,逼迫吳三桂不得不舉兵造反。如此數年,吳三桂與其他漢姓藩王,必定造反,屆時天下大亂,自是闖王復國良機。卻不想,計劃正見成效之時,我家先祖竟遇上了苗範田三位義弟,卻是去昆明行刺吳三桂。先祖苦心經營多年,方見成效,怎願讓三位結義兄弟壞了復國大事,因此出手阻攔,救下了吳三桂。先祖武功遠勝苗範田三家先輩,三人不敵,只得悻悻退去。那年三月,飛天狐狸邀約三人,滇池相見,把酒言歡,正欲說出事委,共商大計。卻不想,三人忌憚先祖武功高強,不敢與他多談,乘他不備,下重手將先祖殺死。彼時,我胡家先祖已有一子,武功盡得我胡家真傳。苗範田三人戮害先祖的事蹟,在江湖上傳開後,先祖的兒子便欲上門報仇。次年三月,先祖之子尋上苗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