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我記得去葛里布林特之前,我才剛覺得很難分辨伊東姊妹。
一邊惋惜我那被搶走的特等席,我走到後一排的空位邊問道:“老師,我的位置是這裡嗎?”剛問了就覺得不太對,因為這應該是女生的位置。
“不,”坐在伊東華右手邊的男同學搶著說:“還是這裡。我今天忘了帶眼鏡,能不能跟我換一下?我坐那邊。”伸手指著更後排的位置。
只有一天!那太幸運了。“沒關係沒關係!”我笑著點點頭,坐到那位同學的原來位置去。
身邊的女同學都比我還要高一截,這真是奇妙的經驗。“那麼前面那個空位是怎麼回事?”我問右手邊正在讀書的女同學,當然我還沒有機會記住她的名字。
“蹺課的轉學生。”她扶了扶眼鏡,答道:“顯然是個不良少女,不要跟她扯上關係比較好。”
……啊!難道我嘯俠楊顛峰多采多姿的冒險連載故事,已經落到了要用轉學生來拖戲的地步嗎?嘿嘿。我把課本拿出書包放在桌上時,嚴老師看了看手錶,起身走了出去,因為下一堂不是導師的課。
老師前腳才出門,教室已經響起一片吱吱喳喳的聲音,其中包括了本來趴在桌上裝睡──其實沒有裝睡的必要,但是不想看書呆坐著也很無聊──的同學。我聽見伊東華後面的女生問她:“你們剛剛說的是哪國語言啊?”
“聖卡布理空語!”伊東華同學邊答邊笑。
“喔!我就知道,果然是聖卡布理空語……不可能有這種事吧!”那女孩笑著拍拍她的椅背。
下午第一堂課的鐘響了。
下課第一件事,就是撥電話告訴沙百洲學長和巫厚德,告訴他們我回來了。然後,就走到席佳宜的座位旁邊。
她有嚴重的低血壓,我想她每天早上和下午的第一節課都是在昏迷中度過的,剛剛也是一打下課鈴就趴回了桌上。當我把手放在席佳宜的桌邊時,她甚至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盆栽都枯掉了。”我望著教室的窗臺邊說。
女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我抓了抓頭,問道:“要重種嗎?放學後一起去買吧!”
她突然跳了起來,轉頭往我看了幾眼,又往“我的座位”方向看看。和我交換位置的同學還坐在那裡,而更遠一點的伊東華同學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席佳宜又呆呆地望了我一會兒,才說道:“楊顛峰?”
“對啊!我是楊顛峰。”我說。
“楊顛峰啊!你到底是去哪裡啊?”背後的李志逢若有所思地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回頭小聲地對他說:“嗯,正如你所料,我當然不是去了歐洲,當然也不是去了改造人學園。詳情有機會再說吧!我還有些事想跟外星人問清楚。”
“例如說?”他也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想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伸出左手掌遮住右手食指,再示意他看我的右手食指並且說道:“例如這件事。”
他側下頭看我表演黯淡的手指發光。
“……看來挺方便的。”李志逢的表情似乎有點心不在焉:“能用來點菸嗎?”
“不能,你抽菸?”
“是啊!偶而偷抽幾根。”
“我也想抽抽看。”
“沒問題,我可以介紹你幾個安全地點,隨時都可以。”
我想了想,又問道:“啊!對了,我什麼時候跟你提起過我被外星人抓去改造,或是改造人學園這些事情?”
“現在第一次說起。”李志逢答道。
……哇!
上課鐘響了。
“那就說定了喔!”好不容易總算清醒了的席佳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放學後陪我去買盆栽。”
我隨便應了一聲,搖搖晃晃的走回自己的暫時座位。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和剛剛的李志逢差不多。
下午的後兩堂課是體育課。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男女是分開更衣、分開上課。整隊時班上多了一個高大的紅髮美女。姿荷妲的頭髮雖然是淡紫色的,不過在頭髮顏色都很奇怪的葛里布林特人當中,看起來挺普通的,說不定我這個黑髮黃面板的傢伙反而顯眼;現在的情況便反過來了,她紅色的長髮在同學們當中非常顯眼。
“那是誰啊?”我抓著李志逢問道。
“就是前兩堂蹺課的轉學生。”
“好奇特的髮色啊!純粹的血紅色。”我呆愣愣地望著她說:“這是怎麼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