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紛紛起身離座,楊顛峰吃了一驚,看看手錶才知道已經下課了。“真是的,又沒聽到下課鐘響,這樣可不行!”他懊惱地想著,收起書本也離開了教室。
看來周伯通的一心二用之術可不是這麼容易練成的呢!
在銀河法庭特教學園大部分的課程中,是沒有“曠課”這回事的,你對授課內容有任何不滿,儘管不去上即可。不過,反正也沒有人禁止學生在課堂上發呆,與其把自己關在房裡發呆,不如去課堂上發呆,說不定還可以分心聽到什麼新鮮有趣的東西,這是楊顛峰至今還保持著高出席率的唯一理由。
他才剛煩惱自己怎麼都練不成“一心二用”,分身可能會被抓包,一出門就遇上“烏德薩專門課”的教授,臉色陰沉地在走廊那端向自己招手!
“唉唷不好!”楊顛峰心中慘叫著。不過慘叫也沒用,他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向教授走過去。
“跟我過來一下。”教授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少年自以為若無其事地跟了上去,以閒聊般的口吻道:“教授要帶我去哪?”
外表還很年輕,個性卻很老成的教授冷冷地說:“帶你來一下我的研究室,我要對你的烏德薩能力做一些檢測!”
這個答案讓少年的腦中發出“轟”地巨響,簡直快要窒息,不斷盤旋著的只有一個念頭:“糟了!分身的事情被拆穿了!我在葛理布林特的分身要被強制送來這裡了!我不能再跟伊東華相處了,我就要在被她討厭的情況下離開她了!”
問題很明確,可是能有效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卻一個也拿不出來。
楊顛峰從來沒背過三十六計,不過這時三十六計卻一一浮上他的腦海:第一計瞞天過海,已經失敗大半,少年這時才後悔沒有先研究怎麼騙過測量儀器,現在遲了;第二計圍魏救趙,先犯個更嚴重的校規轉移教授的注意力?不行,這個教授精明得很,怎麼可能騙得過去;第三計借刀殺人──殺誰呀!又不是殺了一兩個人就沒事了;第四計以逸代勞,好像不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時機;第五計趁火打劫,可是沒火可趁;第六計聲東擊西,可是要聲什麼“東”才能瞞得過去?這個節骨眼上怎麼想得起來呀?唉唷!研究室已經近在眼前,還有什麼招式可用?無中生有、暗渡陳倉、隔岸觀火……怎麼都是一堆派不上用場的東西!苦肉計好像可以用,哀求教授放自己一馬,可是這是最後關頭才能用,不然豈不是自爆;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啊!對了,逃跑吧!
教授指了指房內的椅子,說:“坐下!”看來楊顛峰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只好面如死灰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研究烏德薩能力的教授把一個類似血壓計的東西纏在少年的左臂上。楊顛峰知道這個是用來測定烏德薩能力消耗狀況的,心中暗自後悔:何必這麼衝動中了那該死香菇頭少爺的挑撥,去跟凡徹勒斯決鬥?現在自己的烏德薩能力肯定剩不多,任何人都會檢出有異;若非如此,說不定還能騙得過去!
如果分身的事情真的因此拆穿,他非得趁被強制送離葛里布林特之前再去狠狠的揍那傢伙一頓不可!下午在圖書館裡打得實在太輕了!
數值出來了,果然很低!教授雖然開始測定第二次,可是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楊顛峰的心直往下沉,盤算著使用苦肉計的時機。
“……好了!”教授把測定結果的數值列印了出來,擺在楊顛峰的面前,說:“對於這張單子上的數字顯示的意義,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楊顛峰苦笑著說:“能不能請教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我一馬?”
教授很生氣地說:“放你一馬?你要我放你什麼一馬?對什麼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要知道,我在課堂上強調過,烏德薩能力是你自己的東西,你想怎麼用是你的自由,但是!這句話的前提是指一個已經被星際法規認可的自由的烏德薩!你現在還是一個學生,又沒有‘師傅’跟在身邊,你當然應該以完成烏德薩的學業為第一優先,這個大前提你明白嗎?”
“我明白!”楊顛峰皺著眉頭說:“既然如此,只要我能順利透過課程就行了吧!我是否使用烏德薩能力不當,等我的課業進度落後了再加以指責也不遲吧!”
“還頂嘴!”教授“砰”地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讓少年打了一個寒顫。
……看來這遙遠的艾基尼卡星上,也有用拍桌子表達憤怒的習慣呢!
教授喝了口茶順了順氣,才較為平靜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