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選擇的下寨之處,地勢很高,且四周地形很複雜,不適宜水攻。”田豐也道:“你以為張燕是木頭,這麼大張旗鼓的去挖掘河道,他會不知道。”
蔡琰點頭道:“先生說的是,他一定會知道,我們就是要讓他知道。”田豐愕然,突然醒悟道:“你的意思是說,攻其必救——疲其兵,亂其陣——”蔡琰輕笑道:“小女子曾經看過孫武子破楚的故事。覺得那場仗就好比是在磨麥子,運用機動兵力把敵人一點點的蠶食,最後集中全力一擊,定可奏功。”
郭嘉和賈詡此時已經瞭然於胸了,但他們並不開口,心想這個風頭還是給美人去出吧。蔡琰又接著說道:“張燕的戰壕,表面上看是上策,其實就像是滿身的贅肉,到後來定然會成為一種負累。小女子這條計,可以分作三步進行,需要幾位將軍,全力配合才能實施。”
大家這時候,都聽出些門道來,帥帳裡的空氣驟然變的緊張,呼吸可聞。田豐也不再和他抬槓了,站在那裡,木無表情的的聽著。我笑了笑道:“如果諸君沒有異議,那今次戰鬥的指揮權,本公子就交給蔡小姐了。”田豐和崔琰雖然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但也沒有開口。其他的人,也都點頭。郭嘉則笑道:“就請蔡小姐調兵遣將吧。”
早有士兵給蔡琰奉上帥印和令箭。蔡琰有點飄飄然,雖然她才華橫溢且淡泊名利,但當眾指揮數萬大軍,執掌生殺予奪大權還是頭一遭,緊張的俏臉微紅,聲音發顫。高舉令箭說道:“文丑將軍,請你帥騎步兵一萬,強衝戰壕,牽制敵人主力,無論如何也要和敵人周旋兩天。”文丑拱手道:“小姐放心,文丑一定讓張燕把十分之八的兵力,都壓到防禦上來,使其,不能分兵。”蔡文姬點頭,又道:“周倉、昌豨、管承,請三位每人率兵一千,分為三組,攜帶鐵鍬,梯次去太史河挖通河道。若遇敵兵,不要糾纏,即刻撤走,只求讓對方疲乏懈怠,輕視我軍,然後——”
“然後請張繡將軍,增兵一萬,以最快的速度掘開河道,張燕可滅也。”蔡琰說完這番話,大家心裡都有了數。這個MM不懂作戰,她提供的只不過是一條比較微妙的戰略構想,只是個框架,太不具體。戰鬥開始後,如何操作,還要臨陣指揮員,審時度勢隨機應變。饒是如此大家對她打草驚蛇,疲其兵,亂其陣的戰術還是由衷佩服的。連田豐都點頭道:“此計甚妙,不過,我軍和張燕軍,基本上處在同一地平線上,若他被淹沒,我們也不能倖免。定要告誡士兵早做準備,向上遊撤退。”
大家都明白了,只有張繡還糊塗:“蔡小姐,我什麼時候行動?”蔡琰笑道:“將軍請在寨中安坐,兩日後,便可行動。”張繡不高興,看著別人打仗,他心裡癢癢。周倉湊過來道:“要不咱兩個換換?”張繡翻白眼:“你是襲擾,我是主攻,怎麼換。”
橫亙在張燕寨門外兩千步處的長達兩裡,相隔百丈的兩重戰壕,各寬兩丈深一丈,第二排戰壕非連續不斷,而是兩個寬約丈許的缺口,可以在缺口上跑馬,通往戰壕的另一端。戰壕外圍之後,有三座三丈高的木製箭樓,每座四周堆放高可及人的沙泥包。黑山兵在沙泥包的掩護下,日夜輪番守衛。此外還部署有投石機,成為堅固的防禦點。還有兩座箭樓,位於戰壕兩端,以環形的壕溝圍護,出口設在正南方,和寨門想通。
文丑、朱靈、袁胤、胡車兒、裴元紹帥軍出寨,立馬在千步之外,一字排開。文丑居中,其餘眾人站立兩翼。
文丑看過敵人陣勢冷笑道:“這張燕不簡單。眾將聽令,我等今日並不急於劫寨殺敵,用的是疲其兵,亂其陣的戰術。填平戰壕是第一步,接著穩紮穩打,粉碎反擊,守住第一重被填平的戰壕。
眾將身後,一萬兩千士兵佈列與開闊地上。文丑分其軍為四隊。命四將每人統領一隊。每隊刀矛手一千,弓箭手一千,騎兵五百。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親兵衛隊了。
西沉的紅日映照下,敵寨之內活動頻繁,馬隊步兵輪番巡弋,將軍刀出鞘,士兵弓上弦。氣氛異常緊張,大戰一觸即發。文丑又道:“***,填平了第一重戰壕之後,我們也學學這幫龜孫子,用沙泥包作掩護結陣堅守,以抗擊敵軍。只要能守住第一條和第二條之間的通道,敵人必定疲於奔命,把所有的兵力都壓上來搶奪。那樣,周倉和昌豨他們的活動就能輕鬆多了。”
朱靈忽然在身旁道:“將軍,我們左方是密林山丘,敵人不能跋涉,應該用不著擔心。但右方陷於平地,張燕很可能趁我們全力奪取戰壕的機會,從右方沿戰壕過來,襲擊我們後隊,以期讓我們腹背受敵。我軍可於右翼和後隊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