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了一陣騷動,他們看到一塊血紅的肉疙瘩在地上蹦彈起三下,那是裴元紹咬斷噴吐出來的半截舌頭。
曹洪下馬,用腳踩住了它,狠勁轉動大腿用腳碾蹭了幾下。士兵又是幾槍朝著裴元紹不挨命的地方捅去。
裴元紹的嘴巴已經成為血的噴泉,鮮紅的血漿流過下巴流入脖頸,胸前的血流成一片,血流透過黑色的褲子顯不出顏色,像是透過一道暗道之後在赤裸的腳腕上覆現了,從腳趾上滴下來的血漿,在乾透起皮的地上聚成一灘血窩。
曹洪豪氣干雲道:“好,本將軍看重硬漢子。”吊著裴元紹的繩索,突然一鬆,裴元紹從空中掉到地上,雞臨死前掙命般蹬蹭著兩條腿——
曹洪嘿嘿陰笑,手一抬,裴元紹軟癱在地上的軀體又被吊起來,綁著的胳膊已經伸直了,那是關節全部斷裂的象徵。文丑看著裴元紹那具被血漿染紅的身軀,嘴唇不停地顫動,聲嘶力竭吼道:“曹洪,**你的先人——”
裴元紹連續被摔了四五次,漸漸的變成了肉坨子,像一頭被宰死的牛一樣沒有憤怒也沒有呻喚了。
曹洪看著腳下一團爛泥般血肉模糊的屍骨,發出感慨:“袁軍中最硬的一條硬漢子,硬不起來了。文丑你還不投降,難道想和他一樣嗎?”
文丑的眼睛就好像是水簾洞的洞口,變的霧氣濛濛潮溼湧動,他悲憤道:“曹洪,我文丑對天發誓,若不取你的性命,就讓天打雷劈了。”
曹洪勃然大怒,他看到城頭上的袁軍士氣被奪,厲聲道:“將士們,雲梯攻城,上。”軍令如山倒。頃刻間幾十架雲梯已經搭在護城河上。文丑歇斯底里道:“放箭——”
密如暴雨沒有縫隙帶著仇恨的箭雨,一會兒功夫幾乎把護城河填滿,幾架雲梯竟然被從中射斷了。城頭上的發石機,彈起五六十斤的巨石向曹軍中軍猛烈的砸下,不時有人腦漿迸裂。一排排的排弩發出死亡的哨音,帶走一排排的生命——
曹洪命令:“鳴金,鳴金,收兵,收兵回去,***損失太大了,回營——”
張郃經過一番苦戰,滿身血汙的回來。他中了別人的伏擊,損失近兩萬人馬。鎧甲已經缺失了,頭髮披散,前胸後背都是血汙。聽了文丑的訴說,嗷的一聲哭出聲來。“老裴,都是我不好,是我貽誤了戰機,我該死——”張郃一刻不停的捶打胸前的護心鏡,捶的他一口口的吐出鮮血。文丑拉著他的手臂道:“俊義,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能怪你呢,這是我的過失,我看著他死的慘烈,卻救不了他——”
張郃瘋狂的道:“飛鴿傳書,飛鴿傳書給主公,我要請戰,我要殺了曹洪這王八蛋。”
冀州的反應可想而知。周倉哭的像死了全家,整個冀州城都能聽得到。“主公,如果你還念在我們的兄弟之情,即刻發兵前往官渡,我要替大哥報仇啊!”
周倉之外,只有胡車兒和昌豨同裴元紹的感情最好,兩人也是淚流湧動,紛紛請命要求出戰。
文丑在心中描繪的具體,我身上的熱血澎湃起來,衝動的想要爆裂。藏霸吼道:“主公,鐵浮屠已經練成了,我老藏敢保證,一戰可勝曹兵,就請主公下令吧。”
群情如此激憤,我也控制不了,裴元紹死的慘烈,讓我恨透了曹洪,從矮几後彈起身子:“裴元紹的仇,不可不報,大家各自回去準備,即日出兵官渡。”
賈詡和龐統追著我來到內堂,不住聲道:“主公,糧草不濟豈可用兵,萬萬不可。”我道:“兩位先生方才也看到了,裴元紹為國盡忠而死,群情激奮,若不出兵,怎麼向大家交代。”
賈詡道:“至少需要一月籌措糧草。”我道:“半月如何,夜長夢多,曹操怕會有所準備。”龐統道:“主公,想的太簡單了,曹操早就有準備了。”我驚道:“這話從何說起。”龐統從懷中拿出一封密信:“這是飛鴿傳書,曹操聽說曹洪在官渡用極刑處死了裴元紹,已經先一步率軍前往。”
曹操果然經驗豐富,我叫道:“那就更加需要儘快開拔啦。”賈詡顯然還不知道這個訊息。以前飛鴿傳書的訊息,都是沮授負責的,沮授不在我交給龐統來管理。
賈詡道:“曹操此次勢在必得,準備比上次要充分的多了,我軍更加要穩紮穩打,不能慌亂。”
我道:“先生的意思?”賈詡道:“讓高覽、周倉將軍提一軍前往,和張郃文丑堅守酸棗城半月,大隊人馬隨後趕到。”
164。第一百六十四章酸棗
我想了想道:“恐怕守不住,還是我同高覽一起去,你和龐士元留下籌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