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附在她耳畔,「我不接受言詞的道歉,如果真的要道歉,我寧可妳給我一個吻,這樣就能寬解我的心。」
她彆扭的揪扯衣襬,躊躇猶豫須臾,才鼓起勇氣的捧住他的臉,緩緩的將臉往上抬去,還來不及主動靠上他,他已經搶先堵住她的唇,發了狂似的親吻她。
聶齊桓的擁抱將維琴薩整個人都提在半空,吻得她七葷八素的,雙手本能的攀緊他的肩膀,感覺世界都在旋轉。
她眼神迷離沉醉,一切還是仰賴他的理智,他們的激吻才得以終止。
「得先暫停,要不然我會趕不上待會的會議。」他微喘的低語。
「嗯……」她傻傻的回應,顯然還未從方才的親吻中清醒。
但他才鬆開她走了幾步,馬上又踅了回來,再一次抱緊她,「什麼時候,我們可以有更親密的夫妻關係?」
「啥?」她吶吶的呢喃,有點被嚇傻的嫌疑。
聶齊桓搖頭低笑,「瞧妳傻的,不過,應該會很快吧,我想。」說完,他撇下呆愣的她,趕去開會了。
維琴薩久久不能言語,只能握緊拳頭不斷的輕喘,她知道,聶齊桓是認真的,關於他們之間,這讓她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第7章
晚上,聶齊桓獨自一人赴約,維琴薩則難掩孤單的早早上床。
她又是滿心掙扎,「到底該不該說呢,關於我欺騙失明的事情,聶齊桓會接受,還是會覺得我是不可信任的女人?」她無奈仰望。
繁雜瑣事的折騰,空蕩蕩的屋子沒有絲毫回應,她一古腦翻身起床,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更衣室,取出她的舞衣跟舞鞋,或許在這思緒紊亂的夜晚,好好的跳舞,讓筋骨完全舒暢會有助於她的思考吧?
至少累極了,她就可以倒頭就睡。
換上雪紡的舞衣,套著舞鞋的腳尖踮踮地板,她翩然來到空曠的落地窗前,在漆黑的屋裡,對著潑灑一室的月色輕輕起舞。
曾經,她計劃在擺脫歐大威後,到紐約圓一場芭蕾舞者的夢,然而一張紅木箔金四柱大床卻讓聶齊桓意外的闖入她的人生--一個沾滿神秘血腥的人生。
有人這麼說過:把生命的酒杯飲盡到最後一杯酒,莫讓他人斬斷我們的翅膀。
維琴薩就是想貫徹這樣的信念,所以不畏一切的想脫離殺手的黑暗組織,她是那麼勇於追求生命的自由,但是愛情,她沒想過,至少在聶齊桓出現之前,她徹底的與愛情絕緣。
她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會何去何從,眼下,她真想無憂無慮的和聶齊桓愛一場,只是糾纏在心裡的陰影總是揮之不去。
新的事物與舊的往事交織,她感覺自己渾身就像是佈滿補丁的襪子,拚命的縫縫補補,卻還是無可避免的留下痕跡。
她口中哼唱著曲調,結實的雙腳則靈活的跳著福金所創作的舞碼--垂死的天鵝。
現在的她是不是很像只垂死的天鵝?那麼痛苦的掙扎著。
就在她陶醉忘我之際,屋外的回車道閃過車燈,她停下舞步撩起窗簾的一角,是聶齊桓的車子。
維琴薩看看牆上的時間,「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以為他至少會和朋友徹夜長談直到清晨才返家。
緩緩走進更衣室換下舞鞋、舞衣,再次走出,聶齊桓高大的身影已經杵在面前,對著她不發一語的淺笑著。
瞧他,亞曼尼的黑色西服隨意拎在手上,襯衫的衣釦被解開了幾顆,隱約袒露著他寬闊厚實的胸膛,袖子則任意卷至手肘上,渾身充滿了都會男子的雅痞風采。
「我看到妳在跳舞,剛剛,怎麼不跳了?」他的聲音沉緩迷人。
他的眼神有些醉意的矇矓,卻灼熱深邃,唇挑著笑意。
低頭回避他的注視,維琴薩習慣性又把焦距定在他身後的一處,讓目光失焦又茫然,「你今天提早回來了,我以為你會更晚。」她偷偷穩定自己的呼吸。
他的手指細膩的描繪著她的容貌,繼而流連的徘徊在她的唇上,「妳希望我晚點回來?」
她別過頭迴避,「不是……」
她沒有希望什麼,對她來說,他夠好了,從來不需要特別的希望什麼,倒是她自己,她對自己的希望多得足以淹漫一整棟屋子。
驀然,他的手指強硬的挑起她的下顎,逼迫著她的視線能夠與他相遇,維琴薩心一驚,連忙的將視線定在他的唇上,不敢亂動半分。
「有時候,我總覺得妳是凝望著我的,是嗎?我的小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