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銀月擺手道,“只要他計劃成功,你明天天光時就能看見他人了。”說著,又指了指琴凰和筱筠,“來人,把她倆押回天華殿單獨看管,明曰午時三刻,斬!”
“喏!”
對於銀月突如其來的命令,內巡衛們絲毫不以為意,轟然應諾。而琴凰和筱筠卻如遭雷殛,懵在當場,直到軍士架起她倆往外拖時才回過神來,哭天搶地:“饒、饒命……城主饒命!!”
“師姐!”慕容飛霜也有點難於接受,忍不住想要說情。
銀月卻搖手道:“什麼都別說,不然你明兒都未必見得到葉斬!”
這話算是拿住了慕容飛霜的死穴,在她心裡兩個青樓女子的性命顯然遠不如葉斬重要,所以她只猶豫了一下便沉默下去,不復贅言。
隨後,銀月鳴金收兵,銀煌攜了慕容飛霜先一步離開,接著內巡衛也如潮。水般退出了淺語樓。
經此一鬧,淺語樓再不復之前的歌舞昇平,無數的小道訊息開始由淺語樓向外擴散,哪怕內廓戒嚴也止不住這個趨勢。
於是乎。當夜雞飛狗跳的可不止想要參與抬姓的賤姓豪族。上三姓的王家師家。甚至其餘幾大姓均有雞飛狗跳之勢,唯獨漩渦中心的葉家,由於葉斬的失蹤,反倒風平浪靜,一點八卦也未收到。
至於葉斬,已經完成刺殺任務的他更是沒心沒肺,在甕城牆外破棚子底下的通鋪上睡得跟豬一樣,配上那一身樸素的行頭。還真沒啥不良人士打他的主意。
實際上也對,真正在銀月城有關係的商隊或旅人哪怕晚於關門時間抵達城門口,依舊能夠溜縫進城,當然,這需要關係和錢財疏通,而一點關係也無又死摳或者沒錢的主兒那就只能按時進出城,所以毫不起眼的葉斬自然沒人打主意。
一覺到天亮。
葉斬睡到自然醒之後,又找了個小攤把早飯問題解決了,這才施施然照著規矩交了人頭稅入城。不過剛一進城門樓子,他就看見了天華殿的榜文。說是要砍了琴凰和筱筠這兩個犯上作亂的青樓女子。
“嘁~~這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人琴凰在淺語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作亂早作亂了,用得著賣身契到手的時候再亂嘛!”
葉斬對於胡謅的榜文很是不屑,卻也沒有找銀月這個便宜師姑理論一番的意思,畢竟不管是琴凰還是筱筠,同他的關係都不過數面之緣,能把賣身契還給二女,葉斬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不可能像西天取經那般還得一路護送她們到佛祖駕前。
所以,榜文看過就算,葉斬租了輛犄車,徑直回去葉府。
這個時候,城內廓表面祥和一片,實際上暗流湧動,亂成了一鍋粥。別的不說,光是那個豬頭三似的王奕韜回到王家浮空島後,王家家主就氣得差點沒把他給直接杖斃了。
“哎喲哎喲……爹,現在是我被人打,不是我打人……哎喲……你為什麼還打我?”
“老子打你?打你是輕的,老子打死你信不信?”王奕韜的老爹王東豪氣得吹鬍子瞪眼,“阿松,你幹什麼?沒吃飯吶?給我使勁打!!”
“啊——”王奕韜的慘叫聲頓時高了八度。
“老爺,韜兒不懂事……”
“滾開,你這個婦道人家,你懂個屁,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王東豪正在氣頭上,面對髮妻的勸解一樣凶神惡煞。
孰料王白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見王東豪這麼說,立馬躺地上撒潑打滾道:“好啊好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好了……”
王東豪見狀,差點沒氣得背過去,當下抄起桌上的茶碗照著王白氏就捍了過去,只聽啪嚓一聲,茶碗正中王白氏面頰,這潑婦霎時哭天搶地地嚷了起來。
“哎喲喲……王東豪打人吶,打死個人嘞,我不活啦!”
“閉嘴!你這潑婦……啪、啪!!”王東豪氣急,湊上前去甩手就是兩耳光,完全沒有留手,扇得王白氏暈頭轉向。
王白氏捂著臉,在地上呆滯了差不多兩息時間才反應過來:“你打我?!你真的打我?”不得不說,之前茶碗砸她臉上,對王白氏這個通竅高手來說並不算什麼,可被抽這兩耳光卻實實在在,令她徹底意識到自家老公不是在開玩笑。
王東豪根本連眼尾也不掃髮妻一眼,怒指已經停手的刑堂執行堂主(相當於副堂主)王松:“打……阿松,今天必須給我打斷十根孝杖,你要敢給我停,老子讓你去水牢待半年你信不信?”
王松一個激靈,開始拼命朝王奕韜屁股後背上招呼。他雖不知王東豪今兒是發了哪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