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彆扭了。我真不懂,你怎麼會看不出自己的好,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呢?”
“……”她靜默無語地窩在他懷裡,反覆咀嚼他的話。
從小在父親的否決之下成長,她的自信心早就被摧毀殆盡了,因此雖然他的話很動聽,但也不可能簡單幾句話就讓自己重建自信心。
“就算你對自己沒信心,起碼要對我的眼光有點信心嘛!”見他沒反應,齊瓦繼續接著說:“你可是我活了三十幾個年頭來,第一個看上眼的人耶!如果你不是人間珍寶,我幹麼死纏著你不放啊?”
“人間珍寶?”她失笑。這個人說話未免太誇張了。
“當然!能讓我看上的人,當然是屬於國寶級的人物嘍!”
她沒好氣地抬起頭,賞他一個白眼。“你的意思是說我很老嘍?”還國寶級咧,他乾脆說她是人瑞算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僅稀有,而且對我來說,你還是無價之寶。”他輕輕吻著丁若男的頭頂,鄭重地說出心聲。
“你……”她大受感動,但口拙又內斂的她,無法像他一樣將心裡的感受說出口。“看不出來你挺會甜言蜜語的嘛!”
他的外表看起來大剌剌的,但接觸過後才知道,他的心思細膩溫柔,有如一道清緩的溫泉,能洗滌心靈,溫暖她的心。
她很清楚,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最不會說話的人——”
“這點我可以作證!”一個宏亮的男聲突然加入。
“嗯?”齊瓦飛快地轉頭,看清來者身分後,警戒的表情立刻換上輕鬆的大大笑臉。“阿郎,原來是你呀!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聽到陌生人的聲音,丁若男尷尬地飛離齊瓦的懷抱,一張俏臉羞紅,看起來十分嬌豔動人。
“還說咧,你不是說今天要下山,要我來喂……狗……”阿郎大步跨進光禿禿的大庭院,在看到齊瓦身邊的陌生人時,停下腳步,有神的雙眼上下打量她,滿是興味地問:“喔~~就是這位小姐嗎?有眼光喔!”
阿郎大約四十歲,比齊瓦矮半個頭,但是身材很壯碩,頂著大光頭和一臉落腮鬍,兩隻手佈滿刺青,看起來有些嚇人。
丁若男詫異地看著這名叫做阿郎的人,他的眼神犀利,彷佛能看透所有的事情,所有人在他面前都無從遁形似的。
她超過二十年的“角色扮演”功力非常深厚,他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真實性別?這是不可能的事啊!
“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哈哈哈……”齊瓦哈哈大笑,親暱地摟著丁若男的肩頭。“他雖然長得很美,但他是男的,不是小姐,你看走眼啦!哈哈哈哈……”
“男的?”阿郎鷹般的厲眼上下掃過丁若男的冰肌嫩膚和如花嬌顏後,好笑地看著齊瓦得意的模樣。“你說……她是男的?”
“沒錯!”齊瓦用力點頭,接著轉頭向丁若男介紹來人。“若男,他是林武郎,叫他阿郎就行。別看他外表粗壯,他可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藝術家喔,專門畫裸女的。”
裸女?!丁若男表情怪異地看著阿郎,不自覺地將他冠上“色情畫家”的稱號。
“哈……放心啦,他不是什麼色情畫家,只是偏好畫女性裸體而已,因為他說女性的身體曲線最美,還自稱自己是女人專家咧!”齊瓦故意糗著阿郎。“可笑的是,他竟然把你看成女人,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你儘管笑,沒關係。”阿郎一點也不惱,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因為最後會被取笑的人不會是我。”
身為藝術家,他看的不只是表面,還要看透人的本質,他自認沒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偽裝,眼前這個穿著男裝的麗人,分明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她精巧的偽裝瞞不過他的眼。
她若是男的,他阿郎就是女的!
虧這個呆子還是讓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吉娃娃”哩,眼力竟然差到這種地步,真是丟人哪!
“阿郎,嫂子的午飯煮好了嗎?”齊瓦不理會他的放話,一臉嘴饞地猛吞口水,肚子也配合地咕嚕大叫。
“喂!”丁若男尷尬地以右手肘用力頂他的肚子。哪有人這樣討吃的,又不是餓死鬼投胎,臉都被丟光了!
“痛痛痛……很痛耶!你幹麼送我柺子啊?”他的臉皺得像包子似的,雙手抱住肚子,彎著腰哀哀叫。
丁若男連應都懶得應,不屑回答這種沒有大腦的問題。
“跟這個『眼拙』的二楞子在一起,很累吧?”阿郎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