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險遭施虐強。暴的記憶會給施倩柔留下不小的後遺症,瞿中校卻是心無旁騖,他不止是心冷手狠的狙擊手,他更是溫綿的丈夫。
他只急著想見這個把尊嚴與正義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小女人。
瞿承琛扯了幾句安慰施倩柔的話,形式化拍了下她的肩,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轉手將她帶到觀察手那兒。
“照顧人質,樹立國威。”
觀察手:“……”
隊長,您這兩句話壓根接不到一塊兒啊。
四處有歡呼雀躍,也有劫後餘生的哭泣,瞿承琛找到溫綿所在的那輛救護車,可他一看,左輪坐在她擔架旁,像是要一塊兒離開。
瞿承琛腹誹,他們什麼時候有這種默契?溫綿不該只見過他兩次?
現在他需回英刃的車子,然而,雙腳一步挪不動。
英刃總副隊拿過這男人手裡的狙擊槍,瞧了一眼他受傷的媳婦兒,“瞿中校,我放你半天假,剛才行動中受傷了吧?去醫院拍個片子,看有沒有腦震盪。”
瞿承琛:“……”
他難得被人嘲弄,不過,還是要感謝有人情味兒的首長。
救護車上的小護士剛要關閉後車門,就見又有一眉宇英氣的特種兵上來了,他一手擋住門板,整身從容冷靜的氣魄。
溫綿看清是他,眼淚就不爭氣地掉出來了。
她被抬出來的時候,拼命張望,想要哪怕看到他一眼也好,可唯一看見的,卻是這男人被施倩柔深情不移地抱著。
當時全身每一處骨骼都在疼,疼的她快要窒息。
好半響,溫綿才反映過來,費力問:“你怎麼也……”
他也哪裡受傷了嗎?
“我來有什麼不可以?”瞿隊長眼皮也不抬地丟下句,“你是我媳婦兒,我總要看牢吧。”
溫綿被他一噎,男人揉了揉她的臉,礙於大夥都在,他又穿著作戰服,要不然早吻下去了。
小護士感動戰火後依依相偎的小兩口,還將含笑的目光投向一言不發的左輪。
結果,被人無視了,左搜查官扭頭看別處,眼底藏了些戲謔。
溫綿悄悄從白布下方探出爪子,瞿承琛的手被她拽了拽,他撫唇一笑,“害怕嗎?哪裡不舒服馬上說。”
彼此互相一眼,溫綿咬著嘴唇,眼眶浸溼後怕的淚水。
向來都是如此,他的一句寬慰,關心,讓她會比原本酸楚十倍、甚至百倍。
她是怕,恐懼使她無助地顫抖,可是,她也相信,她會得救的。
只因她相信中國的軍人,是血肉鑄就的萬里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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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綿左腳扭傷、二處肋骨骨折,身上多處瘀傷,當時為了撿槍還做轉身運動,差點刺傷胸壁軟組織,那就真出大事了。
好在萬幸,血管、胸膜和肺都沒太大損傷,只需肋骨固定,防止其移位,等待慢慢癒合。
她被注射止痛劑,綁好肋骨固定帶,嚴怡、周茹都來過了,但又怕吵她休息,就只讓瞿承琛一人守在邊上。
他明早要回基地,至少能陪一晚,也算稍稍欣慰。
瞿承琛捋了捋這姑娘的額髮,她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這時裴碧華輕輕推開病房的門,把兒子招撥出去,如今婆婆也為難,起因是方才去看了施局長他們一家子,醫生說他們這位小姐有些輕微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她過度警覺,誰想幫她都不行,只想見瞿承琛。
要說於情於理,去看她一面不為過,可兒子也有媳婦兒,就怕溫姑娘知道了會有想法,何況施倩柔要真離不開他了,難道還要為她下半生負責麼。
瞿承琛記得,他對溫綿說過一句話:在家我聽媳婦的。
“我現在去,真不方便。”男人轉眸,淡淡看向裡頭,“先等她醒吧,省得她也找我。”
裴碧華想想也是,瞿承琛回到病房,就見溫綿睜開眼睛,她也是心思細的姑娘。
“媽找你……什麼事?”
溫綿還不敢說太多的話,不過,這事始終憋在她心裡難受。
中校先生把原由告訴給姑娘聽,他低嘆一口氣,“現在見她不很合適,這有些自私,但我不能……給她康復提供任何幫助,稍後再說吧。”
溫綿不是聖母,她也不能大方到將他哪怕是‘暫借’給別人。
“她會嚴重嗎。”
瞿承琛搖了搖頭,他管不了,也沒法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