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她笑了,淚痕猶在,笑容悽美。
她主動將紅唇湊上去吻他,她的吻是那麼柔、那麼輕,他胸口一緊,這下終於知道那一直困擾著他的莫名情緒是什麼了。
他不想她離開。
一直以來,他都是活在黑暗之中,即使人在廟堂,他依舊覺得自已被鬼魅糾纏,縱然身處陽光下,他仍覺得自己一身汙穢,無論他看什麼,都是扭曲的、幽暗的,那讓他的心逐漸冷硬、無感,直至遇見了她——她一點一滴的剝除了周道的瘴氣,驅散了冰冷的黑暗,為他帶來光明和溫暖。
他不要她走,他要她和他在一起!
“和我回京。”
“什……”她一震,驚詫的退開。
“和我回京。”他撫著她的臉,堅定的說。
“不……”她倒抽口氣,小手輕捂著嘴,含淚的眼無法置信地瞧著他。
“你得和我回去。”
“不是……你不懂……”她憂喜參半,情緒複雜的搖著頭。
“你說你愛我。”他面無表情,彷若那是句軍事命令。
“我是……可是——”
“可是你要走!”他打斷她,目光炯炯,幾乎是咄咄逼人的。
“我……”望著他,她的聲音消失在喉裡,淚光閃爍。
她的遲疑和為難,教他心慌不安,那股焦慮重新攀迴心上,讓他冷然的面具龜裂。他抓住她想縮回的手,衝口就這:“如果我說我愛你呢?”話才出口,他就被自己話中的意思給嚇到了,顯然她也是。
空氣中充斥著滯悶的氛圍。
炎兒呆看著他,半晌才茫茫然的道:“那這一定是夢。”
思緒本是一片混亂,一聽到她的話,反倒讓他繃緊了下顎,倏地將她拉進懷裡,狠狠的吻個痛快。
唇舌交纏間,霍去病突地領悟了一件事——該死,他想他真的是愛她的。
因為除了這個,他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釋因她可能的離開而衍生出來的恐懼,只有這個了,這個他曾經嗤之以鼻認為傻子才會相信的愛情。
而這,讓他火大萬分了,因為他實在不想成為自己眼中的傻子,但很不幸的,他完全無法控制。
更火的是,他說他愛她,她卻認為這不是真的。
他喘著氣,強迫自己離開她的唇,怒瞪著地。
“現在呢?”他抵著她的額,惱火的道:“還是夢嗎?”
炎兒喘著氣,雙頓泛紅,看著他的眼神迷濛,“你……我……我不知道……”
這個頑固的女人!
他一火,低頭再吻,這回卻無法停下。
撩人的春意飄蕩著,在夜裡……
激情的纏綿過後,他輕輕摩挲她的唇,前額抵著她的,不可思議的啞聲道:“老天,你之前都跑哪去了?”
她幽幽的笑了,“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
他低沉的笑聲響起,卻不明瞭這句話有多麼的真。
她在矛盾中掙扎著。
她知道自己正在作繭自縛,卻依然如同飛蛾撲火般不可自拔。
每一次他和她說“我愛你”,每一回他逼問她是否和他回京,她的心就疼得直淌血。
她曾多麼的想聽到他說這些話,但現在這些只是一次次的提醒她曾犯下的過錯,殘忍地嘲笑她那遙不可及的奢望。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她沉溺在欺騙和內疚的痛苦深淵裡,時間像黃沙一般消逝,她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所剩無幾。
“為什麼不和我回去?”
日正當中,他又問了,炎兒依舊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她只是繼續蹲著,低首撫摸那四腳朝天的軍犬毛茸茸的肚皮。
“你該知道那纏著布條的男人再厲害也無法阻止數萬大軍的。”霍去病繃著臉,不懂她到底是在堅持什麼。
他其實是可以不管她的意願,將她強帶回去的,但是——他握緊了拳——他該死的就是想要她是心甘情願的和他回去。
一聲口哨將狗兒叫回主人身邊去。
她繼續沉默著,縮回了手,但頭仍低低的。
“還是因為他是你的情人,所以你捨不得?”看著她蹲在地上的身影,一股醋意翻湧,他突地爆出這一句,口氣惡劣。
炎兒一顫,瑟縮了一下,“你要這樣想也可以。”
說完她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去哪裡?”他迅即抓住她的手臂。
“去……”她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