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的把握又大了許多。
“你何時去救殷殷?”黃星藍心切問道。
蘇姀輕撫著自己的狐尾,柔柔地道:“不要心急,要再等上幾個時辰我的妖力才能盡數恢復。等我到了地府,我倒要看看酆都城中那些個不成器的傢伙,究竟哪個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來欺負我蘇姀的人。”
黃星藍大吃一驚,立刻倉皇而逃。
重登莫幹峰前,紀若塵仰望峰頂,只覺祥雲瑞靄重重疊疊,比下山前還要濃郁三分。他望了片刻,才向顧清示意可以上峰了。
“若塵,有什麼不對嗎?”顧清素來細心,紀若塵表情中些徽的異常也不會逃過她的注意。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莫幹峰上的靈氣比應有的要濃了幾分。且看這些雲團霧氣分佈,似乎其中隱藏了一個卦象,可惜我在卦象上修為不夠,實在看不出這預兆著什麼。”紀若塵皺眉道。
顧清也向莫幹峰頂望去,微笑道:“我可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呢。”
紀若塵搖了搖頭,道:“很可能是我看錯了,上峰吧。”
二人相攜登峰,然而峰頂雲圖卻始終在紀若塵心中徘徊不去。以顧清的眼光都看不出雲圖中藏有什麼預兆,那峰頂祥雲就應該只是一片孤雲,沒什麼特殊意義。然而紀若塵一顆心始終放不下,總覺得那幅雲圖預示著什麼。他越是細想,心中就越是不安,似乎什麼不期望的事情就要發生一樣。而且顧清看不懂雲圖還可以有一層解釋,那就是雲圖預示之事與她有關,所以她才會靈識大降,看不清雲圖含義。
紀若塵心中忐忑,直到登上莫幹峰頂,再也看不清峰頂霧靄雲圖,才算稍稍心安一些。
一回山,紀若塵就依例先行拜見紫陽真人。紫陽真人正在閣中練字,看上去滿面紅光,心情顯然正是上佳。
見紀若塵入閣,紫陽真人含笑招呼道:“若塵回來了?來來,看看為師這幾個字寫得怎麼樣?”
紀若塵站在紫陽真人身旁,見那幅掛軸上寫著“天下太平”四個大字,字字中正平和,筆力含而不露,乃是四平八穩的好字。紀若塵於書法上並無多少造詣,但於這四字中卻隱隱看出指點神州的雄心大志,不由得脫口叫了聲好。
紫陽真人呵呵一笑,將手中毫筆放下,道:“為師修為不夠,還是在字中露了心意,算不得是好字。”
紫陽真人向紀若塵望了望,又道:“若塵,你好像滿腹心事,不妨說來聽聽。”
紀若塵沉思片刻,實不知該當從何說起自己的擔憂,於是問道:“師父,這一次回來,我看到莫幹峰的靈氣似乎渾厚了許多,卻不知是何緣故?”
紫陽真人道:“原來是這事。我道德宗上承天運,因此當此萬物復甦之時,會有八方靈氣來聚,祥雲霧靄多些也是正常的。”
紀若塵疑惑道:“依著常理,萬物復甦之際該是驚蜇之後,現在才是深秋,離驚蜇還早著呢,師父怎麼會這麼說?”
紫陽真人撫須道:“按常理來說當然如此。但現如今篁蛇現世,大亂將生,天時地氣早就發生了變化,靈氣大亂,再不按以往規律行事。若沒有這幅神州氣運圖,任你道法通天,也算不準天地靈氣究竟交匯於何處。你己探明瞭第一處靈穴所在,這幾日來為師據此已推算出地脈靜極而動,萬物蒙蘇,天心思變,人心浮動,眼看著大變就在眼前了。”
紀若塵愕然道:“天下不正是太平盛世嗎?”
紫陽真人道:“盛極而衰,自古己然。”
然而紀若塵仍有不解:“俗世興衰與我們修道之人何干?”
紫陽真人微笑著拍了拍桌上書軸,道:“平時自然是沒什麼干係的,但這一次有所不同,天下太平這四個字可不是憑空來的。當然為師道法粗淺,也可能有看錯的地方。嗯,我看你面上愁容未減,應該還有心事,不妨直說。”
紀若塵猶豫了一刻,才說出自峰頂祥雲中隱隱感應到有預兆一事。紫陽真人聞言肅容道:“為師也觀過峰頂祥雲,但並未看出任何有兆之相。不過若塵你與眾不同,此時或許是你法威初顯之時。來,你且不要著急,先將此次東海之行所遇之事一一道來,為師為你參詳參詳。”
紀若塵於是將東海所遇之事一一道來,只瞞過了文王山河鼎相關情節。
紫陽真人沉吟良久,方道:“若塵,依為師之見,此事一是與你在昏迷中所收的陣圖有關,二該是與你天賦有關。若你道行再進一步,所生法相多半與卦象陰陽有關,很有可能就是道典中所載的玲瓏心,可以由此勘破過去未來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