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部分

本人之韻。

瞧他今晚著一襲月牙白長衫,飾以暗制雲紋,眼波盈盈,似有無限柔情。那輕扶瓷瓶的手,也是白勝雪,柔如玉,五指纖纖,其絕美處,實不亞於任何一名傾城女子。

紀若塵越是細視,越發心驚。倘使坐於他對面的是一女子,他必會驚豔而起。可偏偏坐的是尚秋水!紀若塵只覺得書房中的風都凝結了起來,喘口氣都要很大的氣力。他猛然回想起當日李玄真說要帶他去見個妙人,以及把酒言歡時李玄真那如釋重負的笑,心中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只是這個念頭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縱使紀若塵見多識廣,心態冷漠剛毅,此刻也不敢稍為深入。這個念頭剛一冒芽,他立即連根斬斷,慌不迭地將之驅逐了出去,猶如碰到一塊燒紅的鐵塊一般。

尚秋水似是對紀若塵的心事全無所覺,徑自倒了兩大碗酒,推了一碗到紀若塵面前。這酒一離瓶,香得更加古怪了。紀若塵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一時間是無法將尚秋水給轟出去了,索性喝個痛快。當下他不再推辭,端起酒碗來一飲而盡。

這一碗酒下肚,恰如一道火流滾滾而下,所經之處不僅沒有火辣辣地刺痛之感,反將內腑熨燙得舒舒服服。其後一道香氣驟然返將上來,散入四肢百骸。紀若塵只覺得轟的一聲,整個心神俱為這道異香包圍。這酒香氣古怪,細細分辨,竟似是由成百上千種不同香氣混合而成,直是千變萬化,無有窮盡,稱得上是回味無窮。

紀若塵閉目良久,方吐出一口酒氣,張目道:“秋水師兄,這酒……”

尚秋水笑道:“這酒乃是我採西玄山異種葡萄而釀,成酒後先蒸曬七次,又輔以諸多香料,三年方始有成,也只得此一瓶而已。只是時間太短,酒味有限。惟一的好處是此酒比尋常酒漿要烈了許多。如此豪飲,方才有些味道。”

這酒後勁極是厲害,紀若塵一碗下去,片刻即酒意上湧,雙頰微醺,早前心頭那一絲隱憂也趁著這點酒意飛了個無影無蹤。隱憂既卸,自當開懷暢飲。況且尚秋水手製美酒雖然厲害,但修道之士也非常人,斷然不會被一瓶烈酒放倒。是以兩人你來我往,片刻功夫就將這一大瓶葡萄烈酒飲得乾乾淨淨。

尚秋水此時雙頰如火,眼波似水,燈下望去,肌膚如玉生煙,實是端麗無雙。他嘆息一聲,道:“真是痛快!來,若塵師兄,趁此刻興致正高,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這即是今晚第三件事。”

尚秋水說罷,也不待紀若塵回答,直接一把抓住紀若塵的手,拉著他如飛而去。

與尚秋水的手一觸,紀若塵便如遇電擊,本能地將手往後一縮,可是尚秋水手法迅疾如電,完全不容他反抗,正正抓了個結結實實。別看尚秋水外表凝麗柔弱,可真元卻是兇悍凌厲之極,手上那一道大力簡直非人所能有,壓制得紀若塵全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尚秋水拉著一路飛奔。

平心而論,尚秋水的手冰而膩,觸感幾與含煙之手不相上下。可紀若塵被含煙拉著,那是心神盪漾,被尚秋水拉著,可就是苦惱無邊了。是以一路行來,紀若塵苦思著以何藉口甩開尚秋水的手,腳程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尚秋水輕輕一笑,道:“若塵師兄,時辰已然不早,我們若不快些,可就見不到那人了。”說著手上加力,拉著紀若塵加速飛去。

兩人倏忽間穿過索橋,又繞著太上道德宮轉了半圈,轉眼間踏上通向常陽宮的索橋。許是因為紫薇真人閉關太久,門下弟子稀疏之故,與別宮相比,常陽宮顯得頗有些冷清,***寥寥。

尚秋水拉著紀若塵穿宮而過,毫不停留,一路向常陽宮後山偏僻處奔去,直至登上一座小峰,這才輕輕立定。

紀若塵忽覺氣氛沉凝起來,拂過的夜風中也有了絲絲銳利氣息。他心中疑惑,向尚秋水一望,見他早已斂起笑容,玉面結霜,神情凝重之極,就如換了一個人一般。紀若塵微覺驚訝,順著他目光望去,見不遠的山腰處建有一間木屋,雖然簡陋,但依山臨崖,氣勢自生。

似是知道紀若塵心中疑問,尚秋水緩緩地道:“若塵師兄,那就是姬冰仙的居處了。”

紀若塵不覺愕然,眼見那座木屋粗糙簡陋,看大小也就是直來直去的一間,就是一個尋常弟子的居處,恐怕也比這強了幾倍有餘。木屋門楣上有一小塊匾,隱約可見刻著‘冰心’二字。

這麼一間木屋,居然是姬冰仙的居處?而且深更半夜的,尚秋水拉著自己跑到姬冰仙的居處幹什麼?

此時紀若塵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奇異的呼嘯聲,聽上去似是一頭巨獸在呼吸。他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