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忘記了。我的老爹是個無恥的小流氓,所以我就逃出來了。”
“……自己一個人在洛杉磯?”
“不是一個人啊。我被茱蒂收留了。不然我早就死了,那年我才5歲。”
“……這樣啊。”
我突然覺得有些傷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了片刻我又說道:
“所以,你們成了好……姐妹嗎?”
“是啊。她是我的好姐姐。”
凱爾的眼神變得黯淡下來。聲音也沒有了力量,越來越低。
“那時茱蒂說過‘我的父親也是個流氓’。說因為我們的父親一樣是流氓,所以我們就是姐妹。所以我們就……一起生活了……”
大滴大滴的淚珠落到了桌子上面。在社會最底層長大的少女,或許確實不能把她看作一個孩子,或許比很多差勁的大人要強得多。可是,並不應該是喝醉了就會懷念死者的年紀。
“為什麼必須要死呢,不死不行嗎?”
無法回答,誰都無法回答的一個問題。
“茱蒂究竟做過什麼?只不過偶爾在那個晚上,在那條路上路過而已……為什麼會被殺死呢?”
“是誰做的呢?”
酒後吐真言。我是有這個企圖的,說起來有點卑鄙。
“我不知道!”
凱爾喊道。
“那麼黑的地方,我什麼都看不到!”
少女在我的引導下,慢慢地將我所想知道的真相大部分都吐露了出來。我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拍打著安慰她。
“人的死法有很多種。有人會很痛苦地死去,有人死去卻沒有人為他傷心,悄無聲息地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與這些相比較,茱蒂有你肯為她傷心流淚,已經很幸福了。”
凱爾又哭了半晌,後來估計身體有些疲憊了吧,不僅沒有了說話的力氣,甚至連支撐身體的力氣也沒有了。
“凱爾,休息吧。”
我抱起瘦弱纖細的她,向裡面的床走去。將她放到剛換過床單的床上時,她已經閉上了噙滿淚水的眼睛,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茱蒂……”
她一邊說著夢話,一邊從閉著的眼睛縫隙裡流出眼淚。昨晚到底失去了什麼東西?如果被這樣問道,要怎麼回答呢。我的回答是組織的信譽,4條性命,還有500萬美元的鈔票。
然而這個少女的回答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凱爾失去的是唯一的親人還有可以回去住的房子。
為了失去的東西我需要得知真相。可是雖然話是一樣的,意思卻有著天壤之別。
算了吧,不能再把凱爾捲進來了。明天早上,就跟她分別吧。讓她回到屬於她的人生中去。雖然讓這麼小的少女一個人生活非常殘酷,然而總比跟Inferno扯上關係要好得多。不過今晚暫時先讓她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這樣至少也能減輕我的一些罪惡感。
就在我洗完澡,正準備要睡覺的時候,大門被重重地敲響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為了小心起見我把槍拿在手裡,用剛剛擦完頭髮的毛巾蓋起來。從貓眼往外看去,發現幾個出乎意料的人站在走廊上。埃塞克·維斯梅爾和他身邊的一位彪形大漢……也就是傳說中具有超人的力氣的,他的保鏢蘭迪·韋伯。除此之外,不知道為什麼莉茲也一起來了。
“快開門,臭小子!”
維斯梅爾的怒吼在方圓幾里內估計都能聽得到。雖然我感覺有點不爽,不過對方畢竟是Inferno的幹部,不能怠慢。
我開啟門的保險鏈,剛用鑰匙開了門,門就被粗暴地踢開了。維斯梅爾和他的保鏢把這當成自己家一樣,粗暴地闖了進來。
“這次……你做的事情又是大煞風景啊,Phantom。”
“您有何貴幹?”
為了不使氣氛鬧僵,我儘量口氣緩和,故作冷靜地問道。
“拜你的老闆克勞蒂婭所賜,我現在不得不接受一件極其麻煩的差事。我們發現莉茲小姐好象在尋找老鼠似的偷偷地搜查著什麼,便從她口中聽說了些有趣的事。”
維斯梅爾得意地說著,他身後的莉茲則苦著一張臉低頭站在那。我去搜查茱蒂的事情暴露了嗎?
“你說的那個小丫頭,在這裡面嗎?”
“我再問你一次,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承認自己的語氣有點過於粗暴。
“我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