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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其刮目相看,這家主之位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唐鄴的頭上。

另外,池笑天的飛鴿傳書在不久之後到了沈晤手中。信書上寫得簡單,匆匆一筆:“速至金陵。”再無其它,關於東廠之事隻字未提。到底喬家出了什麼變故?我們當下決定立即動身前往金陵古城。

此時,四合小院。

唐鄴懶洋洋地倚在門柱上,半眯著眼享受著這暮冬裡的陽光。成為家主的他整天被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務忙得焦頭爛額,倒也難得偷得這半日閒。

“最近江湖中人人稱頌‘集大義與孝道為一身,年紀輕輕就執掌唐門家業的唐大公子’,竟然有這等閒情雅緻在我這兒曬太陽。”沈晤挑了挑眉,揶揄地說道。

唐鄴睜了眼,灑然一笑:“現在才覺得,做個正常人原來這麼累。真想變回從前那個整天不學無術,無所事事的大少爺。”

沈晤輕“哼”了一聲,把玩著手中的一柄三寸見方的小刀。

唐鄴抬眼看了看天色:“倒是你們,這麼快就動身?”

“事不宜遲,天一黑就上路。”沈晤的眼中泛著幾許深沉,卻突然話鋒一轉,揮著手中的小刀道,“你說這東西就是當年江湖暗行者冷冰所用的‘冷玉刀’?”

“刀身長三寸,寬一寸,逆刃勾槽,出手後可自行飛回。中者即成寒脈,武功盡失,五個時辰之後,方可恢復正常。五個時辰,足夠他幹完想幹的事了。”唐鄴撇撇嘴,有些不以為意,“我可沒那等閒功夫去天山找那什麼千年冷玉。這只是用唐門玄鐵所鑄,雖沒有冷玉刀那樣來得厲害,但我在這刀刃上抹了點麻藥,中了這刀,怎麼說也得全身麻痺個一兩個時辰。”

沈晤猛地一抬手,一道白光自手中飛旋而出,帶著冷風過耳般的呼嘯,轉眼間刀已疾速飛回。沈晤端詳著手中飛刀,漆黑的刀身映著陽光,泛出幾許幽幽的光澤,似深水一般。

“有點意思。”沈晤淺笑了一下,“謝了。”

“小事一樁,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唐家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別拿唐家來壓我,我認識的只唐鄴一人。”沈晤笑罵著,捶了唐鄴一拳。

唐鄴滿臉戲謔之意,不客氣地“回敬”了一拳:“看來,小弟我是受寵若驚了。”

我抱著劍靠在院中那株早已枯葉落盡的老槐樹下,默默看著沈晤他們的談話,卻無心插嘴。我低頭看了眼懷中的離歌,自那晚過後,離歌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一直安靜地呆在鞘中。難道他已經離開了?那晚,他本可兩次下手殺我,卻都沒有動手。他眼中那抹微弱的光芒,在我看來,卻如同放大了好多倍,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動搖與猶豫。

而他手中的那把龍吟寶劍,正是孤鳴無疑!看來,孤鳴當年確實落入了東廠手中,但東廠卻在事隔十八年後,才將它重現江湖,這到底又是何居心?還有,他,那個渾身透著複雜氣息的黑衣男子,又到底是誰?

再抬頭時,正巧對上了沈晤那雙深邃的眸子,那眼中隱隱透著擔憂卻又含著幾許安慰的神色,讓我心中一暖,頓時舒緩了許多。

第十五章 亂彈風生雲起(2)

這時,唐鄴在一旁不著痕跡地撣了撣衣襬的塵土,略帶歉意地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府了,要不然三叔一會兒又要罵我了。”他無奈地笑笑,“整個唐府,如今還像從前那般對我的,也就只有三叔了。”

也難怪,一下子從一個被眾人忽視了十幾年的有名無實的大少爺變成如今眾人尊敬推崇的唐家家主,必是有諸多不習慣。倒是那唐重元,此人雖沒有什麼大的能耐,倒也是條漢子。

沈晤衝唐鄴抱了抱拳,淡淡一笑:“如此,後會有期。”

唐鄴收起戲謔的表情,望了我和沈晤一眼:“兩位,保重。”

黃昏。

天邊一抹殘陽的餘暉斜照在院中的角落。

墨非走進院子,衝沈晤點了點頭。沈晤輕舒了口氣,抬眼看了眼天色,淡淡說了聲:“走吧。”

落日已漸漸在天邊遮去了身影,只留下一點淡韻的痕跡。暮色籠罩,為萬物都披上了一件灰暗的深衣。微弱的星光淺淺地灑落,給這片灰沉沉的大地,帶來了幾許光亮。

那馬蹄聲聲,在這暮色中穿梭而去,揚起一片灰土塵埃。

金陵是個古老的城鎮,本朝開祖皇帝就是在此定的都,直到明成祖時,才將都城遷到京城。

一連數天日夜趕路,終於在這日日落之時抵達金陵。垂暮時分,西邊的落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