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弄個明白。”段橫微微眯著眼睛，看不出什麼表情，他當然知道自己目前面臨著什麼情境，用危若懸卵，騎虎難下來形容都不為過。

原因就在於他根本是撞到槍口上了，只看今日秦家舉辦的這樣盛大的祭祀，只看這種規模，就能猜到這是很久之前就確定的事情，甚至是這個日子就是秦家專門用來祭祖的日子，但他段橫卻是用一種巧合或者是魯莽或者是愚蠢的方式撞了進來。

沒錯，這是該死的巧合，原本的預定山字分支苗裔就是十個人，而且一定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秦家老七在地球上的苗裔非常多，這些年光是移民來的，怕是就有幾百幾千個，再加上他們的後代，幾萬人都是小意思。

但為何出現在這裡的只有十個人？

很簡單，不是所有山字分支的苗裔有資格站在這裡，這是早已經確定好的，並且滿足某種未知的條件才行。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黴運，偏偏在這個時候段橫闖進來，所以當初秦殤和那些老頭子才會那麼震驚，甚至是以為段橫跑出來搗亂的。

有巧合，有必然，這座雲霄城就這麼撞上了，而且摻和在妖星的謀劃中，段橫相信，這是那妖星完全沒有想到的，也沒有料到的。

難堪的沉默中，段小山再次開口，已經帶了一絲怒氣：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多活了幾百年，依舊是如此愚蠢幼稚，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分個高下？你難道不清楚，每個人的命運是註定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擔了多大的責任，付出多大的犧牲，這你也要和我比個輸贏？六歲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未來的命運，你六歲的時候在做什麼？玩泥巴還是過家家？就因為當年的一點意氣之爭，你都從地球追到了修仙界，你還想怎樣？”

“有些東西，太沉重，你揹負不了，回去吧，這不是你能摻和的，就算你是——也無濟於事，當然，你放心，這事我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當然，我並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會猜測出來，畢竟，你根本不知道這潭水有多深。”

段小山說到這裡，就不再理會段橫，直接走入鑄劍宮，那幽深的入口一閃，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段橫默然，無話可說，不錯，當年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對他這位堂兄是有那麼一點羨慕嫉妒恨，但也僅此而已，如今，他只為自己的命運掙扎，後退嗎？笑話，退就是死，不爭就是死。

微微撥出一口氣，段橫也邁動腳步，但是，就這一步之間，他忽然面色大變，他都沒有來得及邁出第二步，身體就保持著那種邁步的狀態，徹底僵在了原地。

因為，因為，四周的環境已經是在一眨眼間換了一遍。

前方哪裡還有什麼草棚子，地上的青石也都若隱若現，更糟糕的是，他一回頭，來路已經消失不見，包括從第一平臺到第二平臺的階梯。

他，竟是被困在了這裡。

上當了？

陷阱？

圈套？

段橫冷靜地觀察四周，無形的靈覺更是開始一點點查探，但片刻之後，他就確定了，這四周沒有危險，也不是什麼幻境，而是囚籠！

以雲霄城陣法為中樞的囚籠，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自有一條線，封鎖住一切。

當第二步邁出去，不出所料，四周情景繼續變幻，一步一變化，無論向前，向後，都沒有意義。

“別嘗試了，這裡應該就是你餘生的終點。”

秦殤的聲音突然詭異且縹緲地傳過來，“說實話老夫也沒有想到你會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自投羅網，段橫，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夠獲得雲霄城城主之位？就憑所謂的山字分支苗裔？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哦，天真的不止是你一個，不錯，老祖宗的話一定要遵守，但不代表我會乖乖地把雲霄城讓出去！多幼稚啊，你們這些罪人，垃圾，你們的血脈已經淡薄到了極點，卻還恬不知恥地跑來索要祖先的遺產！哼，做夢去吧，地宮五千年會開啟一次，但是進入的人都會死掉，老夫保證不會有人生還，倒是你，段橫，鑑於你天機厄運攜帶者的身份，你能活下來，但是，你一輩子都別想踏出這裡了。”

“你知道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就是奇貨可居最好的證據，這世間再沒有什麼比你更有價值，曾經，你憑藉著天機厄運橫行四方，你真的以為跑到雲霄城就能照舊？你錯了，別的城池或許不行，但唯獨雲霄城能壓制住你，具體原因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終會有一日，你會變成老夫手中最好的籌碼。”

秦殤的聲音消失了，而四周，一道道透明的，水波一樣的符文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