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沉默了好久,他明白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知道這件事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
在經歷的慌亂之後,男孩決定要面對這個事情。
家裡的叔叔不止一次的給他說過男人不能當孬種這個道理。
不管經歷了什麼,治好她身上的傷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可是,男孩身上沒有什麼好的療傷藥。
思前想後,他把這次進山尋找到的靈藥拿了出來。
藥沒有用完,男孩不敢用太多,因為家裡的師傅指望著它去救命。
如果有可能的話,那株靈藥他不想動用一點。
可是不用不行啊,身邊同樣有著一個重傷的人。
而這個人又和他有了莫名的關係。
男孩是個觀念很重的人,他固執的認為,這個女子的安危和自己有著密切的關係。
他有義務,也應該照顧好她。
藥熬好了,但是結果與他想象的同樣不一樣,她不喝男孩的藥。
其實她不肯喝也是有道理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男孩是女子的話,他做的可能會比她更加決然。
只是這個藥,對男孩來說真的是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
緩緩的說完這些之後,墨青不再作聲,只是靜靜的盤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把那碗藥端了回來,放在褥子的邊緣處。
做完這些之後,他走了,走到了洞口附近停了下來,用手撫摸著福將的小腦袋。
他喉間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只有一些半乾的血液在沾在面板上。
身上青色的衣衫,也沾染上了一些暗紅色。
臉上有些地方的面板有點硬,那是濺到上面的藥水幹了的原因。
墨青心裡很難受,這是在白衣女子打翻勺子裡的藥之後,忽然出現的情緒。
之前哪怕是白衣女子用劍把他喉間的肌膚都割破了,他也沒有出現這種情緒。
這藥對他來說很珍貴,連福將他都只讓吃了可憐的一點點。
可是那女人就這樣把它打翻了。
難受歸難受,但是該做的事情卻依然要做,收拾一下心情,墨青就從儲物袋裡往外掏東西。
白衣女子依然還保持著墨青離開時的姿勢,只是那雙美麗的眼中倔強已經不在。
裡面有著一種茫然愧疚等複雜的情緒。
她能感受到墨青很傷心,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慪氣一般的動作,會對那個大孩子造成這樣大的傷害。
她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了。
一碗在自己看來並不怎麼樣的藥湯,沒想到對他卻有這樣的意義。
她想對他說句什麼,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張開口。
傳送符陣她是知道的。
一個師門特製的符陣用出,瞬間能跑出七八百里,但是傳送之後的方向和地點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剛才聽那他的話,自己應該是被傳送到了高空。
昏迷的狀態下從高空中墜落下來,會有什麼後果她清楚的知道。
這個大男孩救了自己的命,可是他同樣也佔了自己的身子,雖然後來發生的事情是意外,一點也怨不得他。
可是,他畢竟還是佔了自己的身子。
白衣女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樣去面對那個大男孩。
師傅對男子是厭惡的,她知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從小就被師傅帶大的她對男子同樣沒有什麼想法,雖然談不上厭惡,但是同樣也說不上有好感。
可是自己在面對著這個大孩子的時候,為何會這樣慌亂?
自己不是應該把他殺死的嗎?
為何自己在見到他傷心的時候,心裡會隱隱發痛?
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眼中的所有的複雜神情都隨著這聲嘆息緩緩消散。
算了,還是不想那麼多了,就按著心裡的意願做一次吧。
白衣女子艱難的轉過身來,這一會兒的休息,讓她又恢復了一些力氣。
她用手按在地上的褥子上,緩緩的撐起身子,過了一會兒才完全坐起。
看了一眼在那邊不知道忙碌著什麼的墨青,她咬了咬嘴唇,把手伸向了褥子邊上的藥碗。
碗是那種粗瓷大碗,黑色的碗裡盛著半碗白色的藥汁,黑白相映間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白衣女子的手還是有些抖,不過到底還是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