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煙三個字出口,一旁的墨青不由得愣了愣,表面看起來還算平靜,但心裡卻已經翻騰起來。
自從一百多年前一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她的訊息。
如果不是因為李嬸他們因此受巨大的傷害,埋骨長春谷,這個溫暖的家也因此變得支離破碎。墨青更多的時候,更願意將其當作一場夢,一場美麗而又微微令人心痛的夢。
夢嘛,就是這樣,夢醒了,一切也就沒有了,雖然心中還存在著不捨和溫存著夢裡的美好,但夢就是夢,總歸不是現實。
這些年裡,因為墨輪大叔他們的事,墨青一直不願正視這個曾經如夢一般卻又真真切切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
,一直不願過多的去想,因為他覺得,這樣是對李嬸他們的不公平。
但現在情況畢竟是不同了,墨輪大叔他全部都因此禍而得福,不僅僅褪去了凡人的身軀,還踏上了修仙之路。
細想起來,當年的事,其實也怨不得她。
她們也只是想要救人而已,出現後面的結果,也純粹是無心之失。
現在墨輪大叔他們都活了,那這筆帳自然也就要另算了。
他心中翻騰了一會兒,隨後又苦笑起來,只不過是聽到了一個名字而已,至於想這麼多嗎?
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人海茫茫的,想要遇見可能性實在太小,這個林秋煙,十有八九也只是另外一個人罷了。
“怎麼?師侄你認識煙兒?”
見墨青神色有異樣,一旁的老僧有些奇異的出聲問道。
“寒極宮那樣的大勢力,弟子怎麼可能會接觸的到,只不過是一個故人,剛好跟師叔所說的同名同姓,一時間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心潮有些起伏,讓師叔見笑了。”
墨青收斂了一下心神回道道。
“哈哈,無妨,少年人,誰還能沒有幾段往事,人之常情。”
老僧很大度的擺擺手,笑著說道。
墨青也跟著笑了一下,隨後道:“那晚輩就先行離去,回去給師父他們交代一下,然後就跟師叔一起去。”
“嗯,你去吧。”
老僧看著墨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了,佛堂裡再度變得安靜起來。
他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逐漸被陽光照亮的庭院,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走了回來,坐在蒲團上發愣。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安得人間雙全法,不負佛祖不負卿……”
不知過了多久,有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充滿了無奈和無力。
老僧微微嘆息一聲,拿起身前的木魚,閉上雙目,清脆的木魚聲,很快就想了起來。
只是這次好像並沒有以往那般悠揚空遠,多了幾分眷戀。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花冢,用來埋藏那些磅礴悽美卻又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花冢卻被寂寞上了一道鎖……
白雲悠悠,禪唱陣陣,風吹樹林,晃動了滿樹的婆娑。
懸空寺後面的佛堂前,老僧揮動了袍袖,七彩的光輝升起,籠罩了他跟身側的墨青。
光輝散去,原地沒了他們的蹤影。
七八個懸空寺的高層,在這裡呆了片刻,就相繼離開。
住持如今離寺,寺院的一切,都需要他們負責,不緊張起來可不行。
……
寒風呼嘯攪動著漫天的風雪,刺骨的寒冷如同如同無處不在的鋼刀一般,在人身上亂割。
鉛灰色的天空低沉,覆壓著這片銀裝素裹的大地。
風雪遮擋了視線,放眼望去,只覺得天地間都是茫茫的一片,看不真切,卻有跟人一種別樣的感觸。
白雪皚皚的群山萬壑之間,一座巨大的城池突兀的挺立,如同一個堅強的鬥士一般,和周圍山峰,一起迎風斗霜,勾勒出北國風光的絕美畫卷。
城池之上,有站立的如同雕像一般的修士,持著長戈巨盾,靜靜的守衛著這座城池,整個人似乎都要融進了雪裡,入了景。
城池之中,一處晶瑩剔透,好似月宮仙子住所的宮殿裡,氣氛如同外面的寒風一樣冰冷。
兩個黑衣男子,站在宮殿之中,面帶笑意的看著一臉寒霜的中年美婦,似乎並沒有將她的怒火放在眼裡。
“你知不知道?在我跟前敢這樣說話的人,都已經死了!”
某一刻,中年婦人的聲音響起,如同刮骨的寒風一般,令人脊背發寒,大片的冰晶,從她的腳下朝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