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十七年三月十七,婚期至。
這一次的婚禮與新月記憶中的截然不同。
曾經的她,沒有這樣顯赫的身份,也沒有這麼多人前來觀禮,更沒資格穿上大紅的鳳冠霞帔。那時候她懷著迫不及待的心情嫁給了努達海,即使只是個小小的妾,她也覺得甜到了心裡。那時候她甘心放棄高貴的身份,願意為了那份愛情向雁姬和老夫人下跪、敬茶,卻不知這些舉動讓多少人看了笑話。
而現在的她,一身正紅,由禮部操辦,被她的額駙親自迎入為她修建的公主府。她是這個家裡的主子,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讓她屈膝低頭。連太后和皇后都鬆了厚禮來,更是為她漲足了臉面。
看,這就是她嶄新的一生。
坐在婚床上,新月蒙在蓋頭下的俏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此時她並沒有當年坐在婚房中等待努達海臨幸的激動慌亂,而是平靜踏實的。
也許曾經她也知道自己的幸福是搶來的,即使達成所願,她仍是忐忑不安,唯恐那是一場夢境。但現在新月明白,這一切是她應得的,她身為皇帝的養女,貴為和碩公主,這一切都是她的,名正言順。
當蓋頭被掀起,新月在燭光下緩緩抬頭,對著尚之隆粲然一笑。
按照規矩走了過場,沒人有膽子敢來鬧和碩公主的洞房,賓客們都自覺地離開了。被伺候著沐浴後,下人們也跟著全部離開,將婚房的門輕輕帶上。
新月坐在床沿仔細的看著自己的額駙,半年多不見,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仍是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