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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你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呀!”苗苗傻呼呼的盯著她,“就是不明白才問為什麼,要是明白了就不會問為什麼了,如果明白了我就可以直接跟你說是為什麼,然後就不用再一直跟你問為什麼了。”

她一連串繞口令似的“為什麼”繞得奏琴腦袋發暈。

“總之我現在心好亂,我需要一個人靜靜。”奏琴雙眸憂傷地望著她,“妹妹,求求你,帶我走好嗎?”

苗苗心疼地抱著她,試圖撫平她的傷痛和難過,“琴姐姐……好好,我叫管家備車,我送你回宮裡去。”

她緊緊埋在苗苗的肩頭,哽咽地懇求道:“別讓傅公子知道。”

“好,一定不讓傅大哥知道。”苗苗乖巧的點頭,遵守約定。

奏琴閉上雙眸,淚水燙痛了她的頰,也燙痛了她的心。

她不希望用公主的身分牽絆住他,她知道假如要求父皇下旨賜婚,父皇會欣然答應,傅公子自然得接受,但是她怎麼能這麼自私呢?

是的,她好喜歡、好喜歡他,但是她怎麼可以勉強一個不愛她的人娶她?

如果真發生父皇主動賜婚的事,那麼她寧可剪了三千髮絲當尼姑去,也不願讓他被迫接受她的身分而娶她。

將一個鳳凰般的偉岸男子綁在她身邊,就算能夠廝守一輩子,她也會恨平凡的自己毀了宛若天神的他。

她覺得頭好暈、好痛,從心底深處泛出的寒意和痛楚更是狠狠地攻擊著她的四肢百骸。

不要愛呀,不要愛一個自己怎麼也匹配不上的男兒,可是現在這麼叮嚀自己好象已經來不及了……

口口口

一連半個月,奏琴足不出戶,日漸消瘦。

皇帝和皇后雖然疼愛孩子,但是最近因為鄰國的王子就要率使到朝廷進貢,所以他們忙著準備許多事宜,無暇注意寶貝女兒近來的情形。

太子奏越也一樣,近來不知在忙什麼,神神秘秘的也不見人影。

就連樂樂也變得怪怪的,時常事情做了一半就開始發呆,一呆就是好半晌,沒人叫她決計回不了神。

整個琴悅宮變得氣氛詭異,任憑宮女們怎麼擔心,怎麼套話,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幸好氣氛詭異雖詭異,公主和樂樂並沒有出什麼大岔子,也讓她們不至於太過恐慌。

這一天,樂樂又拿著燭臺發了好半天呆,直到臘油滴到白嫩嫩的手上才驚跳起來。

“哎呀!”她驚呼一聲。

而坐在她身畔,正伏在案前寫著毛筆字的奏琴也是魂不守舍,皓腕緊握著狼毫,卻半天始終沒有下筆,任由墨漬一滴滴暈染了雪白的紙。

“公主,你有心事?”樂樂總算清醒過來,驚異地望著奏琴。

奏琴幽幽的抬頭瞥了她一眼,笑容飄忽,“你不也是?”

樂樂的長睫毛無力地扇了扇,掩住眸底的震愕和感慨,小聲地道:“奴婢是有心事,但是……比不上公主的重要。”

“別這麼說,你和我一樣都是女人,心事都一樣縈然牽掛,無所謂誰的比較重要。”

她慨然地道:“你說是嗎?”

樂樂振作了一下精神,真摯地問:“公主,你究竟是怎麼了?已經半個月了,你怎麼都沒有出宮去呢?”

她微微一震,輕顫著手腕開始書寫起毛筆字,“沒什麼,太久沒有練字,都生疏了,想想也不能太貪玩吧。”

“是這個原因嗎,”樂樂根本不信,關心地道:“你……不出宮去見傅公子了嗎?”

奏琴手一僵,強自鎮定地寫完了一個“裳”字,繼續無意識地書寫下去,“我和傅公子只是朋友,朋友是不可能成日膩在一塊兒的。”

“公主,你和他鬧翻了嗎?”她大著膽子問。

“我沒有。”奏琴嚥下悲哀。

“可是公主……”樂樂猶豫地道:“如果你沒事兒的話,為什麼要寫元稹的”夜別筵“?”

奏琴驀然一震,瞠目結舌地望向自己在紙上寫下的詩。

夜長酒闌燈花長 燈花落地復落床 似我別淚三四行

滴君滿坐之衣裳 與君別後淚痕在 年年著衣心莫改

她一急,伸手揉去整張紙,沾得小手墨漬斑斑。

樂樂的雙眸緊盯著這一幕,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她緊緊抱住奏琴,再也不管什麼主子奴婢的分際,心痛地哭喊道:“公主!你千萬別這樣委屈自己啊!你如果喜歡他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