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幹嘛?她定是又被她主子指使著幹壞事兒去了!我得去瞧瞧。”
夕月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壓低聲兒道:“這裡是周府,人生地不熟的,你別給小姐惹事兒。萬一被周府的人撞見了,沒得給小姐丟臉。”
晨霜聞言癟了癟嘴,反駁道:“我又不幹別的,就跟去瞧瞧她上哪兒去,怎麼就給小姐丟臉了?”
夕月說不過晨霜,抿了抿嘴問道:“今兒可就咱倆跟著小姐過來,若小姐一會兒有事兒找你咋辦?”
晨霜不以為意,滿臉討好地笑道:“這不是有你嗎?小姐若找我,只管說我肚子疼,出恭去了。”
夕月見她水潑不進的樣子,越發著急,可越急便越是不知該怎麼說服她,遂只好緊緊地拉住她的手,盯著她也不說話。晨霜見此,急得跺腳卻是毫無辦法。
正在此時,鄭箐兒的丫鬟如意跑了過來,笑問道:“你倆成日在一處,有什麼話兒還不能家去說?偏這會子躲邊兒上嘀咕!”
晨霜的橫了夕月一眼,方才對如意笑道:“我肚子一些痛,想要去方便方便,偏她拉著我不放!”
夕月知道晨霜是在抱怨自己,耽擱了她去追聞鶴。聞言卻仍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似真似假地道:“我不是擔心你一人兒找不著路,想要陪著你一塊兒去嗎?”
聽夕月如此一說,晨霜知道自己定是去不了了,如意卻忽然笑道:“哪兒就迷了路了?出門左拐直走就到了。”
夕月一愣,望著如意一時沒反應過來。晨霜卻在此時對如意笑道:“謝謝你告訴我,幫我看著點兒,我去去就來。”也不等夕月反應便一熘煙兒的跑了出去。
夕月再要阻攔,如意卻是挽住了夕月的胳膊笑道:“沒想到你倆性格相差那麼多,感情卻這般好。”說完補充道:“放心吧,離這兒不遠,走不丟的。”
如此夕月還能說什麼呢?便是追出去怕是也已經跑遠了。夕月搖了搖頭,沒有再提晨霜的事兒,笑問道:“方才不是看你在她們一塊兒選花樣嗎?”
如意笑道:“有什麼好選的?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又走不開,總得找些事兒做不是?”
夕月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不是聽說你們也是第一次過來,怎麼好像和她們挺熟的?”
如意隨著夕月的目光望去,不由笑道:“哪兒是跟她們很熟啊,也就是蔣小姐身邊兒的蕊珠明露與我們相熟罷了。”
二人邊走邊說,很快回到抄手遊廊下,躲在那厚實地三角玫下避著日頭,一邊兒懸著心留意院門口。
晨霜一口氣追出好遠,也沒見著聞鶴的身影,知道定是自己耽擱久了再追不上她,不由得悻悻然走了回去。夕月卻是一愣,張口問道:“這就回來了?”
如意聞言“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一邊兒笑一邊兒問道:“就兩步路的事兒,還要多久?”
晨霜更是沒好氣地道:“難不成你還指著我不出來了?”說完沒好氣的橫了夕月一眼,夕月知道她定是沒追上,在這兒撒氣呢。心中也不與她計較,面兒上更是低頭笑道:“倒是我想岔了。”
拾錦園這邊兒也已經撤了席面,眾人聯袂將公孫諾送出了院子,便被勸了回來。周熠年幼,周燦便讓人將他抱回了他自己的小院兒。
拾錦園中一時間便只剩下周燦,周爍,周熔與董君墨四人。周燦便命人取來了,自己新近收藏的金石字畫等物,想要與三人一道品評。
周爍別的不行,偏就愛金石之物,一聽是周燦新近收藏的,頓時也來了興致。
然而周熔自午膳前成兒傳來訊息,便一直有些坐立不安地等著後話。可直到午膳結束,撤了宴席也沒等來新的訊息。人不免就有些焦灼,哪裡還有心情與他們品評什麼金石字畫?再說,他也不懂那些。
董君墨不動聲色地依著周燦的意思,與周爍一左一右陪他圍坐在圓桌前。眼睛卻是時不時地飄向周熔。
董君墨早就發現,從開席前,成兒跑來與周熔耳語後,周熔午膳都用得心不在焉,方才雖說隨著眾人一道送公孫諾離開,可眼睛卻是時不時的朝西面張望。如今更是發神經似得不顧日頭正盛,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地收太陽過冬。
董君墨心中冷笑,面兒上卻是絲毫不顯,讓周燦叫人送來水酒,自斟一杯捏在手中。至於桌上擺滿的金石,與那尚未展開的畫軸,若是往日董君墨亦是有些興趣,少不得與周燦探討一二。
可今日,董君墨對這些東西卻是沒了半分心思。看似低頭瞧著案上一枚雞血壽星翁印石,實則眼角餘光卻是一直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