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娉妍見此笑道:“那算是姐姐請寒煙替姐姐保管行嗎?姐姐也想有更多的人記住母親。難道寒煙不想要記住姑母嗎?”
沈寒煙到底只有七八歲年紀,聞言想了想笑道:“寒煙會好好兒保管姑母遺物的!”
洛娉妍聞言露出滿滿地笑顏,心中亦是感嘆:姐姐妹妹們,都被大舅母小舅母教導得很好,若是自己母親在世,怕是也會如此教導與我吧?
卻不知這一幕落在紅螺眼中,心中亦是感嘆不已:夫人的女兒長大了,如今是越來越像夫人了。便是珍嬤嬤,也是滿眼笑意,不住地點頭。
沈見此,抿了抿嘴上前拉起沈寒煙的手,撅著嘴小聲兒道:“妹妹別生氣,以後我不笑話你了。”
誰知沈寒煙卻是把手一扔,瞪眼皺眉道:“我有什麼可笑話兒的?嬤嬤都說我規矩學的好。”
一時間,沈紅著臉愣在當場,求助似得望向沈初雪,洛娉妍與沈春蕊亦是好笑地看著二人。
沈初雪沒好氣地橫了沈一眼,捏了捏他的小臉兒,教訓道:“回去將弟子規抄三遍,不然我定是要告知母親的!”
沈見此,一下子紅了眼眶,洛娉妍原以為他會就此跑掉,或是耍賴,誰知沈卻緩緩地點了點頭,雖然淚珠也在此時順著臉頰落了下來,可到還是認錯兒道:“是我不該拿妹妹名兒取笑,我認罰,姐姐不要告訴母親。我不想母親生氣。”
三三一 輕斥
見沈願意受罰,沈寒煙嘟著小嘴兒,皺眉猶豫了好半晌,最後小聲兒地在沈春蕊耳畔道:“姐姐,哥哥知道錯了,要不,求大姐姐只罰他兩遍?”
沈春蕊抿嘴笑了笑,故作為難地問道:“那不如,只罰他一遍?兩遍也很多的。”
沈寒煙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撅著嘴大聲喊道:“我不要!”說完便往路邊兒上的輕紗小轎中鑽去,催促道:“走啦走啦,我要我孃親!”
沈春蕊朝沈初雪笑了笑,又朝洛娉妍點了點頭,輕聲道:“妹妹先去梳洗,我帶寒煙去重華廳等你。”
洛娉妍點了點頭,看著沈春蕊跟上了沈寒煙所乘的輕紗小轎,又目送二人被僕婦抬走,方才收回目光,朝沈初雪一笑。
不待洛娉妍說話,沈初雪便挑眉笑道:“難不成娉妍還要送我先走?行了,你快去梳洗吧,我先收拾這個臭小子。”說著收拾,卻是極為疼愛的將沈攬在了身旁。
洛娉妍見此笑著點了點頭,方才鑽進小轎中,由著兩個僕婦抬起,跟在珍嬤嬤身後,紅螺帶著晨霜與英兒,亦步亦趨地跟在小轎後邊兒。
先前不覺得,上轎後,洛娉妍才發現,這輕紗小轎竟是以松木做的支架,極為輕巧,掛著輕薄的柔紗,在轎中空氣也極為流通,順著曲廊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越過一座石橋,洛娉妍便瞧見用太湖石圍出的小池後,一片葳蕤蒼翠的修竹林。
不必誰告之,洛娉妍也能猜到那竹林間或是林後,定有母親曾居住多年的小院鳳鳴集。
果不其然,剛沿著青石小路進入竹林不久,隔著淡青的柔紗,洛娉妍便遠遠瞧見硃紅的飛簷高高翹起,墨綠的琉璃瓦壓在簷上。
再走近,一泓清泉不知從何處而來,將洛娉妍等人阻隔在粉垣對面,只以曲橋與之相連。
不待僕婦抬著小轎邁上曲橋,洛娉妍便忍不住揚聲兒道:“就在這兒停下吧,我自己走過去。”
那倆僕婦不知如何是好,抬眼朝珍嬤嬤望去,珍嬤嬤垂眸一想便明白洛娉妍的意思,遂笑道:“表小姐既有如此雅興,便依著表小姐的意思。”
來僕婦聞言,緩緩將小轎從肩頭放下,紅螺與晨霜更是急忙上前將洛娉妍從小轎從攙扶出來。
其實,洛娉妍前世今生都沒怎麼坐過轎子,第一次便是在揚州城的時候,如今,這便是第二次。
世人皆以為坐轎子是件極為輕鬆愉悅的事兒,可坐過兩回轎子的洛娉妍卻知道,這絕不是件輕鬆的事兒。隨著轎身顛簸不說,揚州城時,那轎子捂的嚴嚴實實,當真是一點兒也不透氣。
下了轎,洛娉妍的腿腳還有些發軟,扶著紅螺的手,任由晨霜攙扶著胳膊往前緩緩走了幾步,才好過一些。
洛娉妍回首朝英兒看了眼,英兒立即會意地取出兩隻小巧的荷包,塞在抬轎僕婦手中,笑道:“兩位嬤嬤辛苦了,我們小姐一點兒心意,請嬤嬤吃茶。”
倆僕婦捧著荷包,小心地朝珍嬤嬤看了眼,見珍嬤嬤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方才歡天喜地的收下,連聲兒感謝道:“奴婢們謝過表小姐賞,咱們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