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前世裡洛娉妍已經跟著安陽伯太夫人學過,雖然沒有傅氏這般系統,但上手卻是極快,再次對沈府眾人展現了她理財經商的天賦。
等洛娉妍將所有賬冊打理清楚已經是臘月二十三,洛繼宗與沈琨也回到了江寧,大家都開始準備起過年的事宜來。
過了今年不知還有沒有機會手把手的這樣教導洛娉妍,傅氏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從各處禮單,到各種採買,傅氏都手把手的親自教導。
洛娉妍也趁此機會給洛府眾人,以及惠寧長公主,景芝,孫文婷甚至給安陽伯夫人與鄭箐兒等人,親自準備採買了土儀,託沈氏商行的船運去了京城。
洛娉妍卻不知遠在京城的長公主府,錦鄉侯府,安陽伯府此時早已亂了套。景芝連早已給她準備好的年節禮,此時都沒心思遣人送出。
而在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這天,因周哲致仕,次子周沐也如願以償的外放宿州做了知府。
臨行前趁著餞行宴,周沐更是當眾勸說洛鎮源將周氏接回府中養病,兩日後,洛鎮源多方考慮後,終是去了城外莊子,將關了近一年的周氏接回了府中。
周氏雖仍舊被禁足,但好歹總算是回到了洛府!洛妙姝對此自然是歡欣鼓舞,覺得機會來了。而洛繼宗與洛娉妍得到訊息時,已是元宵之後。
洛繼宗恨得牙癢癢地卻也無可奈何,洛娉妍倒是十分淡定,勸道:“與其在這兒生氣,不如回去好好兒用功讀書。”
說完洛娉妍還親手給洛繼宗斟了盞茶,輕笑道:“你也知道,咱們留在江寧過年父親是極不滿意的,這會子去扯別的,不如將心思用在讀書上。”
洛繼宗抿了口茶,長長地吐了口氣才點頭道:“我也知道,當時父親沒休她那麼她回府也就是早晚的事兒,只有我考了功名回去,姨娘的日子才能好過些,可我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快!”
晨霜在一旁聽著癟了癟嘴,到底沒有說話,洛娉妍見此笑道:“你有話就說,在哪兒癟嘴做什麼?”
晨霜咧著嘴無聲的笑了笑,搖頭道:“回小姐,奴婢沒話說,奴婢給小姐少爺端點豌豆黃來。”說著便逃也似的轉身出了屋子。
洛繼宗挑了挑眉,指著晨霜的背影詫異地問道:“她這是怎麼了?怎麼陰陽怪氣兒的?”
洛娉妍掃了洛繼宗一眼,淺淺地抿了口茶,擱下茶盞後,擦了擦嘴角,方才不緊不慢地笑道:“還能怎麼著?前兒被舅母拉去跟著珍嬤嬤學了幾日的規矩,這下子倒是老實多了。”
洛繼宗聞言“哈”了一聲兒,卻到底沒有再說她什麼,反倒是嘆了口氣道:“下個月考完了,咱們也就該返京了,不管怎樣咱們也總是要回去的,我瞧著姐姐添置的東西不少,如今便可先收拾起來了。”
交代完這句,洛繼宗見洛娉妍點了點頭便起身告辭,回去後倒是越發的用功讀書。
傅氏得知後很是心疼了姐弟倆一番,好在二月的鄉試成績出來,洛繼宗考得不錯,不僅得了秀才的功名,還真被他博了個進太學院的名額。
訊息傳回京城洛鎮源高興壞了,早早兒的便開了祠堂祭祖,知道姐弟二人很快就會返回京城,更是命人每日都將洛繼宗和洛娉妍住的院子,裡裡外外地都打掃乾淨。
二月十六,洛繼宗陪著洛娉妍再次去了洛氏祖墳祭奠了祖父祖母以及母親沈氏,於二月十八,由沈瑋親自帶著家丁護著洛娉妍姐弟離開沈氏老宅,啟程返京。
傅氏與沈初雪姐妹自是萬般不捨,哭的是肝腸寸斷,洛娉妍只得一路從鳳鳴集陪著哭了好幾場,才終於出了二門。
候在大門口的沈森倒是並未說什麼,只將一封厚厚的書信塞在洛娉妍手中,叮囑道:“這信不急在一時,你在船上的時候再拿出來好好看。”
沈與沈對於洛娉妍姐弟的離開到沒多大感覺,反倒是沈琨對洛娉妍的離開極為不捨,一路隨著沈瑋將洛娉妍姐弟送到了碼頭上,若非沈瑋攆人,怕是恨不得隨著洛娉妍姐弟一塊兒北上。
洛繼宗見此只得出言寬慰道:“不是說好了你過了寒食節就上京來嗎?到時候就跟我住在我院子邊兒上,咱倆還一塊兒讀書。你這會子什麼也沒準備,怎好說走就走?再說你不還得回書院去辭別先生嗎?”
沈琨這次也考得極好,與洛繼宗一樣獲得了太學院的入學資格。但他與洛繼宗不同的是,他打小就讀松陽書院,不僅有先生,還有許多的同窗需要回去辭別。
如此一來,他便只能等到寒食節之後再啟程上京,只是到那時候,怕是沈瑋都已經返回江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