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深深地看了眼坐在臺階上的傅氏,咬了咬牙狠狠地道:“我們走!”說完帶著一群人就這樣又浩浩蕩蕩的走了。
晨霜拿著崔嬤嬤曾經給洛娉妍的信鑑,到惠寧長公主府求見崔嬤嬤,門房將話兒遞進去的時候,崔嬤嬤正扶著長公主在園子裡散步。
惠寧長公主聽聞是拿著崔嬤嬤給的信鑑求見,便多問了兩句,沒想到來的竟是洛丫頭身邊兒人,不由笑道:“她那幾個丫頭都不錯,叫進來我也聽聽。”
誰知晨霜雖然換了乾淨衣裳才過來的,可一雙眼睛卻是紅腫得厲害,見了惠寧長公主更是立時撲倒在地上,以額觸底道:“求長公主發句話兒,替我們小姐尋個太醫吧。”
別說崔嬤嬤,便是惠寧長公主也是一愣,急忙問道:“你說洛丫頭怎麼了?”
晨霜自是不敢在長公主面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再次磕頭道:“是奴婢連累了小姐,求長公主開恩,指個好大夫給我們小姐瞧瞧吧,奴婢,奴婢萬死不辭。”說著伏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二七二 求醫
惠寧長公主見晨霜趴在地上哭泣,不由皺了皺眉頭,臉也扳了起來。
她最不喜歡就是誰哭哭啼啼,若非看在芝姐兒跟洛丫頭的面兒上,就晨霜這樣的,一頓巴掌是逃不掉了。
崔嬤嬤見此急忙上前半步,呵斥道:“殿下面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還不趕緊收聲兒?更莫要說什麼生生死死的,咱們做奴婢的生死自有主子說了算,又豈是你能自專的?”
晨霜聞言渾身一震,卻是不敢抬頭去看長公主殿下的臉色。崔嬤嬤站著,那就更看不到了。
只得縮了縮肩膀,努力地將哭聲兒忍了下去,任由淚水無聲滴落在青石地板上,不住地磕頭賠著不是。
晨霜是下了狠心的,沒一會兒額頭上便起了一個包。
可惠寧長公主仍是過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道:“這事兒乃是洛侍郎的家事,便是我也不好出面。”
晨霜一聽這話兒,以為惠寧長公主是因自己衝撞在生氣,故而拒絕了自己,猛的抬起頭,被崔嬤嬤一瞪又趕緊垂下。
好在惠寧長公主並沒因此動怒,甚至都沒理會,只皺眉吩咐道:“不過既然已經求到我跟前兒來了,洛丫頭想是病的不輕,讓小順子去太醫院走一趟,讓劉太醫跟著走一趟,去給洛丫頭瞧瞧。”
說完惠寧長公主長長地嘆息道:“這女孩子,要是壞了膝蓋,往後可就更難了。”
晨霜聞言簡直是感激涕零,恨不得立時回去給長公主立了長生牌日夜供奉。正要磕頭謝恩,又聽崔嬤嬤小聲兒問道:“小主子與洛小姐情同姐妹,如今洛小姐病了,殿下可要知會小主子一聲兒,讓人帶些補品前去探病?”
惠寧長公主沉吟了片刻才笑道:“是要給芝姐兒送個信兒去,不然回頭該埋怨我了。”接著又吩咐道:“你去庫房給洛丫頭挑些好藥帶去,讓她好生養著。”
趴在地上的晨霜聞言長長的鬆了口氣,崔嬤嬤見此笑著領命帶著她退了下去。
洛鎮源怎麼也沒想到,下朝出來竟見沈森一臉寒霜的站在宮門外候著自己,急忙上前拱手道:“大哥怎麼來了?有事兒讓人知會我一聲兒,我過去找你就是。”
沈森冷哼一聲兒,淡淡地打量著洛鎮源,壓著聲兒道:“你如今是朝廷大員了,我等商賈賤民豈敢當你一聲兒大哥?”
好在沈森壓著聲兒,倒是沒讓路過的同僚聽見,洛鎮源卻還是出了滿頭的冷汗,訕訕地賠笑道:“大哥說哪裡話呢,沒有大哥大嫂,如今我還不知在哪兒呢。”
洛鎮源將姿態放的很低,經過昨兒一夜,他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可到底拉不下臉面,就這麼將長女放出來。
洛娉妍又是個硬氣的,說什麼也肯道個歉,這事兒便這麼僵持下來。
如今見沈森到來,洛鎮源哪裡不知他為何而來?
洛鎮源心中雖然疑惑沈森來得如此之快,可也有鬆了口氣的感覺。父女倆再僵持下去,還不知要如何收場。是而洛鎮源說話更是極為小心,只是一句說完,卻也不知該與沈森再說些什麼。
沈森倒也不與他繞彎子,直言道:“賤內已經去了你府上,怕是如今也鬧騰了起來,她那性子你是知道的,所以特意過來先知會你一聲兒。”
洛鎮源聞言一震,大嫂傅氏可比沈森這位大舅兄難纏多了,當年若非大舅兄暗中幫忙,自己也不能娶到紫君,想到這兒,洛鎮源頓時變了臉色,急忙道:“那咱們還是快些回去瞧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