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禮並不多言,想來他也察覺到了景蘊與顧遠二人的身份,並非如同沈森所言那般,卻也並不點破。
然沈琨卻是定然沒有多想的,沈森話音剛落,沈琨便抱拳一禮,笑道:“我瞧著竇兄與鄭兄的衣著像是書中俠客裝扮,想必二人乃是習武之人。”
洛繼宗聞言差點笑了出來,不僅洛繼宗,便是沈森父子與景蘊,亦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唯顧遠,上下打量了沈琨一番,很是高興地上前拍了拍沈琨的肩膀,笑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紀,還頗有見識!往後再有劫富濟貧的時候,我便來尋你一塊兒,也算上你一個。”
沈琨聞言一愣,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笑道:“鄭兄真愛說笑,若說劫富濟貧,咱們不就是那富嗎?何須去劫,看到窮困人家,真心幫扶一把也就是了。”
雖知道顧遠乃是戲言,沈森父子心中仍舊有些不喜,好在面兒上都沒露出分毫。顧遠與景蘊卻在沈琨此言之後,對視一眼雙雙露出笑意。
洛繼宗見此方才明白,顧遠之前乃是故意而為,為的怕是想要試探沈家眾人,如此看來所圖定然不小!心中那根弦兒,不由越加繃緊了幾分。
沈森怕再說出別的,急忙朝景蘊與顧遠笑道:“你們年輕人在一塊兒總是有話說,我老頭子就不參與了。”
說完又朝沈三人交代道:“你們定要代老夫好生招待兩位貴客,盡到地主之誼。領他們遊盡我江寧的風光,嚐遍我江寧的美食,你等可聽明白了?”
沈三人自是躬身應諾,沈森說完卻又補充道:“不可怠慢了老夫貴客,亦不可掉了老夫的臉面!否則仔細我扣你們月例,禁你們足!”
洛繼宗對此頗覺好笑,但面兒上卻不顯絲毫地隨著沈與沈琨一塊兒再次躬身應諾,反倒是景蘊與顧遠二人,聞言忽然笑出聲兒來,顯然並未將沈森的話放在心上。
好一會兒方才止了笑,景蘊對沈森拱手笑道:“有勞沈伯父費心,伯父有事兒不必理會我們,一會子商議好行程,我們也該告辭離去了。”
聽聞景蘊要告辭離去,沈森急忙擺手道:“賢侄怎地這般客氣,既來了我府上,你們又不住下,好歹也用過晚膳才是。”
此時洛繼宗方知錦鄉侯世子與安陽伯世子,竟是不住在沈府的,仔細回憶了一遍之前沈森與他說過的,江寧城重要人物,洛繼宗卻是想不出這二位究竟會住在何處,總不能是驛站吧?
想到這兒,洛繼宗趕在景蘊與顧遠拒絕之前,笑道:“舅舅誠心相邀,兩位兄長莫不如留下用頓便飯,也好嚐嚐舅舅府上廚子的手藝,若說江寧特色菜餚,別家兒還真沒舅舅家做的地道。”
景蘊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很是不喜這種別人替他做主的感覺,正要再次拒絕,卻又突然改了主意,笑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咱們哥倆兒就留下來,嚐嚐沈伯父家廚子的手藝。”
三五九 通知
在曾氏院兒裡用過晚膳,洛娉妍與沈初雪雙雙起身告辭離去,又去了傅氏院兒裡請安,陪著說笑一陣後,方才帶著晨霜與英兒返回鳳鳴集。
剛進院門兒,徐大媳婦兒與洛繼宗都在等著她,洛繼宗會來找自己,洛娉妍是早有所料,卻不知徐大媳婦找自己何事……
洛娉妍朝洛繼宗微微一笑,輕聲吩咐道:“有什麼事兒先去屋裡等著。”說完又對晨霜吩咐道:“我記得前幾天得了些胎菊,給繼宗泡壺送去。”
打發了洛繼宗,洛娉妍才朝徐大媳婦兒輕聲笑道:“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徐大媳婦兒一愣,知道洛娉妍這是誤會了,心中卻也很是感激,搖頭笑道:“謝表小姐關心,我家娃的病好了,能吃能睡,男人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過些日子就能回府裡當差。”
洛娉妍笑著點了點頭,便見徐大媳婦兒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捧到自己面前,笑道:“陳婆子說是京城來的信,表小姐與晨霜姑娘都不在院兒裡,英兒姑娘也沒找著人,奴婢不敢亂放,只好揣在懷裡了。”
英兒見此正要上前替洛娉妍結果信,洛娉妍卻已經伸手接了過來,詫異地問道:“舅母不知道?”
在洛娉妍想來,若是舅母知道,先前在舅母院兒裡舅母自是會告知自己的,怎麼會提也沒提一句?
徐大媳婦兒笑道:“奴婢先前也問了陳婆子,陳婆子說太太交代了,表小姐的信往後直接送到咱們鳳鳴集,不必再送去正院兒那邊兒。”
洛娉妍聞言朝徐大媳婦兒笑了笑,掃了眼信封,知道是紅螺來的信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