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森卻在此時介面道:“做什麼要看他們究竟傷在哪裡,傷成什麼樣兒,若是傷了腿,還能想法子安置,若是傷了手,那可就真的沒法子了。”
洛娉妍聞言急忙回道:“紅螺姑姑信中說,哪裡不僅僅有殘兵,還有他們的家屬。”說到這兒洛娉妍眼睛一亮,很是高興地問道:“女眷是不是可以安排她們做些針線活兒?”
誰知沈森卻搖頭苦笑道:“你以為針線活兒就不需要技術?”說完沈森嘆了口氣道:“這世間,做什麼不需要技術?別說你,就是我一時半兒都沒想到能讓他們做些什麼。”
洛娉妍聞言大失所望,臉上方才那一瞬間的神采頓時消失不見,厭厭地低著頭,喃喃道:“難道朝廷就看著那麼多曾為邊疆出過力,賣過命的人自生自滅嗎?”
洛娉妍話音剛落,景蘊便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皺眉盯著洛娉妍冷聲兒道:“這種話能隨便亂說?方才不是還說不能不願置親人於不顧嗎?”
聽景蘊這聲兒暴喝,洛娉妍頓時漲紅了臉,咬著唇,不知說什麼好,連手腳彷彿都沒地兒擱了似得。
顧遠像見了稀罕物兒似得,盯著洛娉妍看了半晌,憋著嘴問道:“你方才說我不是挺能的嗎?這會子怎麼啞巴了?”
顧遠話音剛落,洛娉妍便有些惱羞成怒地扭頭朝他瞪了過去,咬牙道:“那麼大一隻茶盞,難道還堵不住你安陽伯世子的嘴嗎?”
沈森見此縮了縮脖子,低頭端起茶盞慢慢地抿了起來,景蘊挑眉看了顧遠一眼,忍著笑也端起了茶盞,只顧遠抬手隔空指著洛娉妍點了有點,好半晌卻是一個字兒也沒說出來。
景蘊吃了兩口吃,將茶盞擱下,才輕聲道:“洛小姐也彆著急,這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我看不如這樣,你先寫信回去,讓你丫鬟別管這事兒,我呢,也吩咐人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瞧瞧,具體什麼情況,還要看過之後才知道。”
洛娉妍盯著景蘊的眼睛看了半晌,見他並無躲閃之意,方才點了點頭道:“一切聽世子安排,回頭我立馬就寫信回去,有用得著的地方,也請世子儘管開口。”
洛娉妍說得真誠,景蘊卻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道:“行,我記住了。”說完起身朝著沈森拱手一禮道:“今日多有叨擾,我們就先告辭了。”
洛娉妍見此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一時間沒有想好,景蘊卻像是知道似得,朝她淡淡一笑,溫聲道:“我也需要趕緊遣人去看看情況,不管是上報朝廷還是想別的法子,這事兒總之我應下了。”
三六四 捕獲
顧遠見景蘊嘴角那絲笑意,張大了嘴半晌沒說出話來,又見洛娉妍居然也露出笑臉,心中頓時覺得有些氣兒不順。
直到出了沈宅,顧遠還忿忿不平地對景蘊抱怨道:“你說她跟芝姐兒,跟箐兒關係都不錯,對你也挺客氣的,怎麼就對我那麼大敵意呢?那天就覺得她怪怪的,敢情是針對我呢?難道是我哪兒得罪她了?”
景蘊聞言側頭掃了他一眼,微微皺著眉頭問道:“你很在意?”
顧遠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景蘊見此便不再搭理,扭回頭用力一夾馬腹,朝江寧城疾馳而去。
看著舅舅親自將景蘊與顧遠二人送出門去,洛娉妍方才鬆了口氣,靠在蕪廊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方才瞧著輕鬆,實則洛娉妍心裡還是很緊張的,這事兒,再沒有比錦鄉侯世子更適合幫忙的人了!
晨霜見此急忙扶住洛娉妍,輕聲勸道:“小姐連著兩日都沒歇好,回去後奴婢便讓冷淘給小姐熬點兒小米粥,暖暖胃再好好兒睡上一覺。”
洛娉妍卻掩飾不住眼中的興奮,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回去我就給紅螺寫信,這事兒不安排妥了,我這心裡總是懸著的。”
說著洛娉妍吃力的撐起身子,就要回鳳鳴集寫信,晨霜見此跺了跺腳,喚人抬來肩輿,護著洛娉妍一路回去。
看著洛娉妍坐著肩輿回來,英兒等人都嚇了一跳,連等在鳳鳴集的傅氏也吃驚不已,急聲兒問道:“娉妍這是怎麼了?早間不是還好好兒的嗎?”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親手扶著洛娉妍從肩輿下來。
洛娉妍見此面露愧色,小聲兒笑道:“沒事兒,許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
洛娉妍話未說完,晨霜便搶著道:“什麼沒休息好,小姐已經兩宿幾乎沒閤眼了,今兒早膳都沒用。”
原本讓傅氏擔憂洛娉妍心中已經很是愧疚,又聽晨霜這般一說,沒好氣地狠狠瞪了晨霜一眼,急忙笑著寬慰道:“舅母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