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源如此興高采烈的,就為了說這事兒,不由問道:“就這事兒?沒別的?”
洛鎮源一愣,望著沈森搖了搖頭,道:“沒別的。”說完才想起答應洛繼宗要送他去松陽書院的事兒,急忙說道:“倒是有樁事兒,想要拜託大嫂。”
沈森像是早有所料一般,自顧自坐下,給二人各斟了一盞茶,推了一盞到洛鎮源面前,端起自己面前的,淺淺地抿了口,才不慌不忙地問道:“說吧,究竟什麼事兒。”
洛鎮源不好意思地端起茶盞,也不吃茶,只拿著茶盞在手中轉悠,好半晌才訕訕地道:“想求大嫂幫忙,送繼宗去松陽書院學幾個月,如今距離八月考試還有好幾個月呢。”
沈森以為是什麼事兒,聞言笑著點頭道:“你啊還是這個樣子,這事兒一會子你自己去跟你大嫂說去,想來沒什麼問題。”
洛鎮源見沈森這樣說,心裡鬆了口氣,真怕沈森因著自己的緣故或是周氏的緣故一口回絕了。
見到洛娉妍的時候,洛娉妍正扶著晨霜夕月的手,在院子裡散步,洛鎮源急忙上前一臉緊張地盯著洛娉妍的雙膝,道:“妍兒怎麼出來了?傷還沒好透,就該多歇著。膝蓋……”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冷冷地打斷道:“父親來此是有什麼事兒嗎?”
洛鎮源聞言一愣,望向洛娉妍的眼睛,洛鎮源不由渾身一震,那雙眼睛再不是笑成彎彎的一條縫,像月牙兒似得,裡面也再沒有曾經的孺慕之情……
洛鎮源站在洛娉妍兩步開外的位置,愣愣地望著洛娉妍好一會兒也沒吱聲兒,洛娉妍便有些不耐地問道:“父親若是沒事兒,我便先進去了。”
眼見著洛娉妍說完就要往屋裡走,洛鎮源方才回過神,聲音很是乾澀地急聲問道:“妍兒這是,還在慪為父的氣?”
洛娉妍轉身的腳步下意識地頓了頓,揹著洛鎮源紅了眼眶,好半晌將眼中的淚意壓了下去,才回過頭看了眼洛鎮源,輕聲道:“哪裡就敢跟父親慪氣了?”
洛娉妍的聲音很輕,洛鎮源卻聽得很清楚,她說的是“哪裡敢”並非“沒有”……
二九二 破壞
正在洛鎮源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沈初雪扶著傅氏的胳膊走了過來,遠遠地便輕斥道:“娉妍怎能這樣與你父親說話?”
洛娉妍聞言扭頭朝傅氏看去,不便屈膝,便點了點甜甜地喚道:“舅母又來看娉妍了?”
傅氏卻是不理會她臉上的笑容,板著臉道:“不管怎樣,他是你父親,縱是有千萬般的錯兒,也沒有你這樣兒的道理。再說你父親也不是有意的不是?”
洛娉妍扯了扯嘴角,卻是低下頭並不回話,洛鎮源見此急忙尷尬地上前躬身一禮道:“是鎮源過去委屈了妍兒,大嫂就別責怪妍兒了。”
傅氏見此搖了搖頭,對洛鎮源嘆了口氣道:“往後你也對娉妍上心些。”
傅氏說完見洛鎮源要張嘴說話,不由擺手打斷道:“你也不用說其他,這兩日我都聽娉妍說了,原先是她不對疏遠了你,才導致你們父女感情淡薄,可這一年來她的努力,你也該看在眼裡,怎能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
洛鎮源聞言也是嘆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跟前兒的青石地磚,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我總以為大嫂這次前來,會因著當初迎娶周氏的事兒,有意破壞我們父女感情。”
說到這兒洛鎮源苦苦一笑,傅氏母女與洛娉妍卻是忽然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著洛鎮源。
既然話已經開頭,洛鎮源倒也不怕說清楚,遂接著道:“我已經四十好幾的人了,膝下就妍兒跟繼宗妙姝三個孩子,一心就想著他們兄弟姐妹和睦相親,將來相互也好有個幫襯。當日聽妙姝說妍兒因……”
說到這兒,洛鎮源忽然發現不知該怎麼說,猶豫了半晌才道:“因大嫂的緣故,當眾打了妙姝,而且就那樣放任妙姝一個人從鬧市上回來,心下是又急又怒,這才……”
傅氏聞言也跟著嘆了口氣,沉默了半晌才搖頭苦笑道:“你哪裡是擔心我破壞你們父女感情,血濃於水,這感情是別人能破壞的?你是擔心我在娉妍跟前兒說周氏壞話吧?”
洛鎮源聞言臉色澀紅,顯然被傅氏猜中了心事,傅氏見此冷冷一笑:“就周氏那樣兒的,還需要人破壞?你這十幾年都對娉妍做了什麼?”說到這兒,傅氏也是有些動怒,聲音不由拔高了不少。
洛鎮源見此急忙躬身賠禮道:“大嫂息怒,都是鎮源的錯兒……”
洛鎮源還沒說完,傅氏便嘆息著揮了揮手道:“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