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聞言頓時臉色漲得通紅,怒喝道:“她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就看不得咱們府上安寧嗎?”
洛鎮源見此反倒是不急不惱了,淡淡地道:“不做什麼,不過是怕有人貪墨了紫君的嫁妝而已。”說完頓了頓,補充道:“對了,舅兄方才還說,若對不上……”洛鎮源有意壓低了聲兒道:“便要去衙門告狀!”
周氏一驚,臉色頓時一白,卻是強辯道:“這怎麼能怪老爺呢?便是有所……”“那,磕著碰著的,也,也在所難免。”
說完,周氏忽然又覺得有了底氣,理直氣壯地道“這麼多年他們自己不來人清點封存,難道還是我們的錯兒?咱們……”
話未說完,卻被洛鎮源冷冷地打斷,指著地上的碎瓷片道:“就是這樣磕著碰著的?”
周氏頓時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尖叫道:“老爺這是什麼意思?這茶盞可是我自己的嫁妝!”
周氏吼完之後自己也愣住了,洛鎮源面色很是冷淡,像是沒聽到周氏方才的叫囂,只冷冷地板著臉,微微眯縫起眼覷視著她,輕聲兒問道:“那你就竟摔了多少,不是你嫁妝的東西呢?”
周氏愣愣地搖了搖頭,頓時醒過神,上前抓住洛鎮源的袖袂道:“老爺,我沒有,我沒有!”
說著周氏眼珠一轉,強辯道:“她的嫁妝沒清點封存,府裡的東西也沒一一清點交到我手裡,誰知道那些是她的,那些是咱們府裡的?”
洛鎮源面色一紅,扭開頭並不想再與周氏糾結有或是沒有……只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沒有最好。”
說完洛鎮源閉了閉眼,才很是疲憊地道:“你要知道,如今朝中有多少江南籍官員是出自松陽書院,又有多少人,盯著我如今的位置。”
說到這兒洛鎮源猛地睜開眼,沉聲低喝道:“你更要知道,自你嫁入洛家,便是洛家的人!而沒有紫君,便沒有今日的洛家!”說完喘了口氣,冷冷地掃了周氏一眼,地道:“去自在處鬆散鬆散吧,這邊兒有虞嬤嬤就夠了。”
周氏還想再說什麼,可洛鎮源卻是已經不想聽了,還需要聽什麼呢?
只見他走到門邊兒,背對著周氏,對虞婆子吩咐道:“二小姐那邊兒怕是東西也不少,勞您帶人將二小姐也請去自在處,讓她娘倆一塊兒做伴兒說說話兒吧。”
二八三 快跑
說完洛鎮源便走了出去,周氏頓時明白洛鎮源是真的下決心!不由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失聲痛哭道:“老爺,老爺!您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姝兒!她是你女兒,是咱們的親骨肉啊!”
周氏一聲聲撕心裂肺地呼喊,落到洛鎮源的耳中,沒有喚來心軟與回頭,反倒是催促著洛鎮源加快了離開紫苑的腳步。出了院門,洛鎮源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抬頭望著頭頂陰晦的天空,自嘲地笑了笑,紅著眼眶轉身去了祠堂。
一直躲在院外不敢進去的羅勝家的,見此也急忙拔步朝紫苑後邊兒的芙蓉居跑去。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走後不久,白芷便從她藏身處後面的牆角,轉了出來。看著羅勝家的跑遠,冷冷一笑,朝翠庭軒而去。
看著洛鎮源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周氏便像是脫了力似得軟在了羅漢床上,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虞嬤嬤被洛鎮源從祠堂請了出來,又豈是來看熱鬧的?洛鎮源一走,虞嬤嬤便面無表情地上前兩步,來到周氏跟前兒,冷冷地道:“夫人請吧。”
周氏卻是不理會她,直愣愣地望著大門口,就像洛鎮源隨時會回來似得。
虞嬤嬤見此皺了皺眉頭,朝身後帶來的僕婦們一揮手,提高了音兒吩咐道:“將夫人請去自在處!”
周氏猛地一激靈回過神,看向虞嬤嬤冷笑道:“你讓我去我就去?我還就告訴你,我哪兒也不去!”
虞嬤嬤也不跟她惱,依舊是面無表情地道:“不是老奴請夫人去,是老爺吩咐的。老奴也不過依令行事罷了。”說著回過頭朝那些個僕婦呵斥道:“還不快點?事情還多著呢!”
那些個僕婦,都是洛府的老人兒,自從先夫人去了如今的周夫人進門便一直被壓制著,如今一見老爺動了真格兒,連虞嬤嬤都搬了出來自是不會客氣,立時便有兩個僕婦上前欲要架起周氏。
陳嬤嬤見此急忙擋在了周氏身前厲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退下!”
虞嬤嬤見此伸手將陳嬤嬤往邊兒上一拉,朝那些個僕婦呵斥道:“老爺的命令你們都沒聽到嗎?將紫苑所有人都請去自在處!”說著將陳嬤嬤往那倆僕婦懷裡一扔,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