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道:“便是沒知會,妍兒不也知道爺回來了?”
說完還故意笑道:“外祖母今兒剛過來,爺便先去了慈恩苑見外祖母。”景蘊在說這話兒時,仔細地留心了洛娉妍的神色,不見分毫異樣,便當真放了心。
景蘊卻是不知,洛娉妍早已認清自己的身份位置,也明白惠寧長公主在景蘊心中的地位,更明白,與前世一樣,至少如今自己是沒有孃家靠的上的,或許永遠也靠不上……又哪裡能夠,哪裡會,與他多說什麼?
前世無數次的經歷,早就告訴了她什麼叫:疏不間親!
曾經她那麼多次的向太夫人告狀,結果呢?態度好的時候,太夫人讓她陪著唸佛經以作安撫,態度若是強硬些,便會被罰抄佛經……此時,面對景蘊,她又豈能多說什麼?
洛娉妍淡淡一笑,輕聲道:“午膳我與芝姐兒都在慈恩苑用的,下晌外祖母遣人來說各自在院兒裡用,爺看一會兒是在屋裡用,還是過去用?老人家一個人總是寂寞了些。”
景蘊見此再不說其他,淡笑道:“外祖母喜歡清靜,既然叫了咱們在屋裡用膳便別過去打擾外祖母了。”說完問道:“不知今晚妍兒可準備了什麼好菜?”
洛娉妍也不願多說,淡淡斜了景蘊一眼,竟然的試探她如何聽不出?方才紅螺姑姑就說了,景蘊是先回了楓溪院,才又出去的……
洛娉妍不願多想,淡淡地道:“都是爺愛吃的菜,冷淘專門向馨芙學的,還請爺嚐嚐,哪兒做的不好,下回讓她改進。”
景蘊聞言淡淡地皺了皺眉,想到洛娉妍許是練字累了,並不多想,點頭笑道:“行,今兒就嚐嚐冷淘的手藝。”說完又道:“什麼時候妍兒也下廚做兩道小菜,咱們去山上無為居里吃去。”
洛娉妍抿嘴一笑,歪著頭道:“今日怕是不得閒,爺也知道後兒就是春宴,好些事兒還沒安排妥當呢,今兒一下午都在想這事兒,連字都沒寫好,害我寫了好久。”
景蘊聽洛娉妍這麼說了便越加放心下來,洛娉妍一面吩咐淺語去廚房傳話,一邊兒親手替景蘊沏了茶。
難得景芝也沒過來打擾,倆人一塊安靜地用過晚膳,便早早睡下,一夜無話,第二日洛娉妍依舊親自起身伺候景蘊更衣,陪他一道早膳,然後送他出了門。
直至晚上回來,景蘊先過去慈恩苑給惠寧長公主請安,剛到院門前,便正巧遇見洛娉妍從裡面出來,不由越發放心起來,自認“大事已了”說話行事也越發自在隨意起來。
實在是在外勾心鬥角已是疲憊的景蘊,並不願在自家府中,與最親密的家人還那般勞神費腦,心神放鬆了,臉上的笑容也不由越發真切起來。
惠寧長公主今日沒再提不讓孫夫人母女前來的事兒,洛娉妍便也沒再提起,反正請柬是早已送了出去,便是惠寧長公主提起,她也是沒法子追回來了。
然而,洛娉妍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日春宴,孫夫人竟是沒有到來!別說人沒來,連個口訊兒也是沒有的……
不僅洛娉妍心中詫異,洛繼宗得知後更是失落無比,景蘊見此不由將他喚到書房寬慰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原你也沒打算這麼早成親,如今不過是形勢所逼,不得不為之而已,何必為孫府的反悔懊惱傷神?若你當真對她有意……”
話未說完,洛繼宗便仰頭問道:“依姐夫所言,當初你求娶姐姐,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成便成,不成便罷?”
景蘊沒想到洛繼宗會把話說到他頭上,不由失笑道:“你小子怎麼就說不通了呢?我跟你姐那一樣嗎?”
說完景蘊很是自得地挑了眉,笑道:“首先,我的親事我自己個兒做主,這事兒是在多年前便議定的,誰也勉強不得我,再則……”
景蘊說到這兒斟酌了一番遣詞,方才接著道:“我先上門求過岳父大人,岳父是點頭應允了,我方才請外祖母代為求了聖旨。”
說完景蘊斜睨著洛繼宗問道:“你的情況一樣?且不說你的婚事你能不能做主,那孫府如今便表明了態度不願意結這門親,再說了,你也沒法求旨賜婚,軟的不行來硬的不是?縱是我有心幫你,你無官無職的,那也不成啊。”
聽景蘊說了這麼一席話,洛繼宗臉色灰敗了許多,軟趴趴地窩在圈椅中,捧著手中青瓷茶盞走了神。
景蘊見此皺了皺眉,起身往門邊兒走去,邊走邊道:“若將你叫來,便是讓你在我這書房內走神兒的,那不如去前邊兒一醉方休,醒過來也就都過去了,再不興胡思亂想,省的你姐姐擔心。”
六五零 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