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來歷,正是唏噓感嘆時,羅姑姑握住洛娉妍的手,含淚道:“為師讓你熟悉這藥氣兒,為的也只是讓你以防萬一。”
洛娉妍心裡也極不好受,悶悶地點了點頭問道:“那師傅這麼些年來,還是沒有找出解藥嗎?”
羅先生慘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我父親都沒能找出來,我又哪來那個能力?”
景蘊沉默許久,在此時滿眼疑惑地開口問道:“既然師傅說此藥方來自蜀地,不知太師傅怎麼沒有回去蜀地尋找解藥呢?”
羅先生看了景蘊一眼,滿是疲憊地嘆息道:“當年我母親能夠支撐六七年,全靠父親一手金針吊著,父親幾度想要去往蜀地,卻是實在走不開,那時候我也才剛剛接觸金針之術,又哪來能力代替父親?”
說到這兒,羅先生仰起頭望著頭頂上的承塵,像是要將眼淚逼回去似得,好半晌才哽咽道:“母親去世後,父親便匆匆為我定下親事,不及我成親便孤身去了蜀地,至此再未迴轉……”
洛娉妍感受到羅先生心頭巨大的悲傷,忍不住起身站到羅先生身旁,極力地將羅先生攬在了自己並不寬闊的懷裡,輕聲安慰道:“徒兒會竭盡全力好好兒跟著師傅學的,總有一天,咱們師徒定能破解此毒。”
景蘊也是嘆了口氣,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有心想請羅先生進宮為皇貴妃施針,此時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下來,只有羅先生的淚,悄悄地在洛娉妍大紅宮緞襖子上浸出一大塊暗紅。
正在洛娉妍極力安慰著羅先生,景蘊思慮著怎麼跟羅先生開口時,小丫鬟清月朝屋內探了探頭,立時便被景蘊發現了,朝清月看去,景蘊卻愕然發現,莫言不知何時竟也站到了門前。
景蘊看了洛娉妍一眼,朝門外掃了掃,洛娉妍順著景蘊的目光看過去也是一臉的驚訝,隨即朝景蘊默默點了點頭,景蘊方起身出了屋子。
莫言早已急得不行,見景蘊出來趕緊行禮,而後躬身道:“爺,小的有事兒稟報。”說完掃了小丫鬟清月一眼,景蘊想也沒想,本能似得地揮手道:“你先退下,無令不得靠近。”
清月聞言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莫言狠狠一瞪,頓時急忙往後一退差點摔倒,景蘊才反應過來,搖頭道:“算了,你在這兒候著吧。”
說著在莫言詫異地目光中,帶著他往院子中央走了過去,離清月十來步才停了下來,也不說話。
莫言不敢耽擱,小聲兒道:“三皇子殿下遣人到府裡來,請爺立即進宮。”
景蘊皺了皺眉頭,問道:“可說有什麼事兒?”
莫言搖了搖頭,小聲兒道:“殿下很是著急,聽說您不在府中,命小的務必找到您,小的趕往洛府,洛少爺說您與奶奶已經離開,小的才一路往府裡趕,正巧在前邊兒路口看見溯風,才知道爺跟奶奶到這兒來了。”
景蘊聞言點了點頭,卻是沉默下來,心裡大致猜到三皇子找自己何事,但此時……景蘊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堂屋,遲疑道:“可今日爺是陪你們奶奶三朝回門,這會子……”
景蘊都拿不定主意的事兒,莫言哪敢輕易開口,正在此時洛娉妍叫清月打水的聲音傳來,景蘊猶豫了一番交代道:“你讓三皇子的人先回去,就說爺明兒一早進宮。”
說完景蘊轉身大步朝屋子走去,洛娉妍卻是迎了出來,朝莫言掃了一眼,莫言趕緊低頭躬身行禮。
洛娉妍卻是沒注意到,望著景蘊滿眼擔憂地小聲兒問道:“爺不是說遣莫言莫問辦事兒去了嗎?莫言都找到這兒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大事兒?”
景蘊望著洛娉妍遲疑了一下,方才搖頭笑道:“哪兒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
話未說完,洛娉妍卻是肅了神色道:“爺有事兒瞞著我。”
洛娉妍的聲音很輕,但景蘊心裡卻莫明的很是難受,望著洛娉妍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之色,嘆了口氣小聲兒道:“三殿下說是有事兒宣我進宮。”
洛娉妍挑眉一想便明白過來,沉默了片刻點頭道:“爺先去吧,將溯風留在這兒,一會兒送我回去便是。”說完洛娉妍咬了咬下唇,小聲兒道:“師傅這兒的情況,爺是知道的,我會勸著師傅,但具體怎樣……”
景蘊瞭解地點了點頭打斷道:“為難你了,盡力便好。”說完嘆了口氣,極力扯出笑意道:“你也知道皇貴妃於我……”
景蘊沒有說完,洛娉妍便笑著搖了搖頭,主動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我們是夫妻,我是爺的妻子,為了爺的事兒,有什麼好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