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芝見此急忙跟著洛娉妍進了內室,卻見洛娉妍身上再不復先前的氣勢,整個人顯得格外頹喪的斜靠在貴妃榻上,望著窗外不知想著什麼。
見洛娉妍如此神色,景芝心中之前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洛娉妍的訊息,突然下了決定。
景芝走過去與洛娉妍一道擠在貴妃榻上,輕聲道:“昨兒得了訊息,顧伯母病重,你看要不要和我一塊兒過去看望看望她?”
洛娉妍回過頭一時沒明白這“顧伯母”是誰,景芝不由笑著解釋道:“我跟哥哥小時候常去安陽伯府玩兒,因是世交,顧遠又是哥哥的伴讀,便喚安陽伯夫人為顧伯母,顯得親近些。”
洛娉妍一聽安陽伯太夫人病重,不由皺緊了眉頭,急忙坐起身問道:“怎麼就病重了?浴佛節時咱們還見過,那時候太夫人不是好好兒的嗎?”
景芝嘆了口氣道:“還不是鄭伯母鬧得,以前那麼親厚,如今卻弄得像是仇人似得,箐兒週年時鄭伯母上安陽伯府鬧了一場,顧伯母便病倒了,原誰也沒放心上,只當是氣著了,誰知竟是一病不起。”
洛娉妍聞言沉默了片刻,點頭道:“我這就收拾收拾,咱們過去瞧瞧。”
景芝一愣,沒想到洛娉妍竟是要馬上就去,不由一把拉住洛娉妍,嗔道:“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也不急在一時,明兒咱們再去也是一樣。”
說完生怕洛娉妍不答應似得,急忙又補充道:“哥哥一會兒該回來了,也問問哥哥,看哥哥明兒要不要一塊兒過去,順道看看顧遠才是。”
洛娉妍心下著急,雖知道安陽伯太夫人並無性命之憂,卻很怕因自己重生,有些事兒發生了改變,一時間猶豫不決。
見洛娉妍如此,景芝不由再次勸道:“就算咱們要去,也得先遞了帖子過去不是?哪有這麼冒冒失失跑去人家府上的?人家還在守孝呢。”
洛娉妍雖然很想說上次景蘊去安陽伯府就沒有提前遞帖子,可話到嘴邊到底嚥了下去,點了點頭道:“那回來問問你哥哥,看爺要不要同去。”
六八零 成全
景蘊剛回到府中,洛娉妍便迎了出來,景蘊原以為洛娉妍會如同之前一般,第一時間詢問是否有羅老先生的訊息,誰知洛娉妍滿是擔憂地道:“聽芝姐兒說安陽伯太夫人病重,爺明兒跟我們一塊兒去看看嗎?”
景蘊一愣,深深地看了洛娉妍一眼,方才輕笑道:“他們府上如今正在守孝,哪裡好隨便前去?再說顧伯母病了自有太醫跟遠哥兒照料,咱們去了豈不是給人家添亂?”
洛娉妍見景蘊竟是開口便否決了,不由有些著急,拽了景蘊的袖子道:“咱們錦鄉侯府跟安陽伯府不是世交嗎?你跟安陽伯世子還是好友,難道都不去關心一下?”
見洛娉妍如此著急,景蘊不由挑了挑眉,語氣越發淡漠地道:“正因為是世交好友,若當真有事兒,顧遠自會差人送信兒給我,如今他既沒讓人送信來,便足以說明他能夠處理,並不需要我們幫忙。”
洛娉妍聞言望著神色淡漠的景蘊,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可心中對安陽伯太夫人的擔心,卻是一點兒也沒因此而減少。
景蘊見洛娉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盯著自己,並不欲多言,伸手攬了她的肩,一邊兒朝裡走,一邊兒狀似隨意地笑問道:“今兒在家都做什麼了?”
若在之前,洛娉妍會有許多話想說,可此刻卻沒了心思,勉強笑道:“沒什麼,景蒔從邊關遣人送了家書和土儀回來。”
景蘊聞言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淡淡地道:“哦?難得他有心了。”
說完又走了幾步,見洛娉妍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才再次問道:“這不年不節的,他怎麼想起給家裡送土儀?信裡說什麼了?”
洛娉妍如神遊方醒般,帶著些懵愣地回道:“信就擱在爺書房桌子上,我們也沒看,都等著爺回來再看呢。”
景蘊聞言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擁著洛娉妍進了屋,命英兒去書房將景蒔的信取了過來。
一目十行地看完,景蘊將信往炕桌上一扔,冷笑道:“他倒是打的好主意。”
即便洛娉妍如今滿心牽掛著安陽伯太夫人的病情,此時也忍不住側頭朝景蘊望去,見他神色不好,不由輕聲問道:“怎麼了?他信上說什麼?爺好像不太高興?”
景蘊深吸口氣,將信朝洛娉妍推了推,身子往後一倒靠在了大迎枕上,懶洋洋地道:“你自己瞧。”
洛娉妍拿起信,學著景蘊的樣子一眼掃過,不由得笑了起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