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沒有。”
洛繼宗聞言,望著洛娉妍張了張嘴,最後卻不得不低頭沉默了下來,有一口沒一口地啄著茶湯,好幾次抬起頭,卻到底什麼也沒說……
洛娉妍原也沒將希望寄託在洛繼宗身上,見他這樣兒,不由緩了緩道:“如今別的咱們先不說,至少咱們自己要做好,晨昏定省是一定不能少的,尤其是平日裡說話行事。你可記住了?”
洛繼宗點了點頭並沒說話,好半晌才悶悶地道:“我娘不是不管,而是不敢插手這事兒,這會兒正跪在佛龕前給夫人抄經書呢。”
洛娉妍搖了搖頭道:“翠娘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你!明兒一早你就去太學請假,就說夫人病了你要在家侍疾。”說完洛娉妍加重了語氣道:“跟先生說話,態度要誠懇!”
洛繼宗瞭然地點了點頭,猶豫了半晌,才問道:“姐夫哪兒……”
洛繼宗沒說完,洛娉妍便打斷道:“這畢竟是洛府的家事,哪有事事求人的?”
洛繼宗聞言正要反駁,卻見洛娉妍神色肅穆地道:“結親是締結兩姓之好,而不是攀附著某一方,任何時候都只有自己立起來了,人家才會給予你足夠的尊重,這‘好’才能是長長久久的好,才能是真真正正的好!”
說到這兒,洛娉妍盯著洛繼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古話說得好,求人,不如求己!你可記住了?”
洛繼宗張了張,在洛娉妍狠狠一瞪之後,終是緩緩點了點頭,姐弟二人便也不再說話,相對沉默著,慢慢抿著自己杯中的茶。
六二三 關愛
周府二老爺很快趕了過來,此時太醫已經來過,替周氏的眼睛重新包紮好,週二老夫人也已經另行安排了屋子歇息,請太醫號過脈開了方子,著人抓了藥煎上了。
週二老爺聽完洛鎮源的訴說,沉著臉道:“你岳母我這就帶回去,鎮源放心我心裡都有數。慧娘就拜託鎮源好好照顧。”
說到這兒,週二老爺頓了頓,望著蒼老了許多的洛鎮源,好半晌才嘆息道:“慧娘到底與你十幾年的夫妻,姝兒又是……”
週二老爺沒有說完,洛鎮源便打斷道:“岳父便是不說,我也會好生照顧慧孃的,她與小婿雖並非結髮,可正如岳父所言,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我又豈能棄她不顧?”
週二老爺沉默地點了點頭,望著洛鎮源張了幾次嘴,可話到嘴邊兒又都嚥了回去。洛鎮源只以為是為著洛妙姝,皺了皺眉道:“不僅您跟岳母疼姝兒,她也是我捧在手心裡疼了十幾年的女兒,岳父放心……”
這次輪到週二老爺嘆了口氣將洛鎮源打斷道:“我不是想說這個……”說到這兒卻又再次沉默下來。
洛鎮源詫異地望著週二老爺,一時間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說什麼,不由得胡思亂想開來。越想洛鎮源的臉色越是難看,最後忍不住含怒問道:“岳父可是覺得此事與娉妍有關?”
這話可是冤枉週二老爺了,他還真就沒想這事兒,聞言不由一愣,好半晌才明白過來,嘆息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我也知道,慧娘如今這樣是沒法替你打理好內宅的,你若是要另……”
剛聽週二老爺說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洛鎮源還嚇了一跳!
再往後聽不由哭笑不得,打斷道:“岳父多慮了,小婿年近半百,如今也是有兒有女,長女已經出嫁,幼子已經長成,眼見著就要成親,將來這份家業自然是要交予繼宗夫婦,是而並無另娶之意。”
聽洛鎮源這樣說,週二老爺再次愣住,望著洛鎮源緩緩地紅了眼眶,不住地點著頭,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見週二老爺這樣,洛鎮源心中一酸,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不由嘆了口氣沉默下來。
週二老爺卻並沒有多呆,去看了看周氏,寬慰她好生將養,便帶著週二老夫人離開了洛府。從始至終週二老爺也沒提出要去看一眼洛妙姝,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不願,也不知該往後該如何對待這個唯一的外孫女……
週二老爺走後不久,紅螺很快也帶著景芝的口訊趕了回來,洛繼宗見她有話要與洛娉妍說,起身笑道:“姑姑有話與姐姐慢慢說,我先去瞧瞧父親那可有用人的地方。”
紅螺張了張嘴想說沒什麼要緊的事兒,洛娉妍卻不挽留,只叮囑道:“記得我先前與你說過的話,這時候咱們行事越發要沉住氣,站住腳才成,萬不可張狂,失了本心本性,將來追悔莫及,更不可與人留下話柄!”
紅螺見此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笑道:“可見小姐嫁了人果真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