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娉妍如何是好?我又拿不出庚帖,到時可就是欺君之罪!”
沈森聞言也是嚇得面無血色,直愣愣地望著洛鎮源,又驚又怒地問道:“此言當真?”
四七四 坦言
洛鎮源氣急而笑,盯著沈森皺眉反問道:“舅兄難道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我能拿娉妍的幸福,和我一家老小的項上人頭玩笑?再說若非如此,我何必讓繼宗寸步不離的跟著琨哥兒?”
沈森聞言恍然,難怪之前覺得奇怪,沒成想竟是這麼個道理!沈森一時間亦是氣急,一拳擂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碗碟“叮鈴哐啷”直響,卻不甘心就此將庚帖交出。
洛鎮源只當沈森手裡也沒有庚帖,發了一通脾氣也靜了下來,嘆息道:“方才也是著急了,語氣不善還望舅兄見諒。”
沈森聞言苦笑,擺手道:“都是為了娉妍,說這些做什麼?只是琨哥兒那孩子……哎!”沈森亦是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長長嘆息一聲兒。
洛鎮源與沈森相顧無言坐了半晌,這酒菜因這事兒倆人也吃不下去了,沈森索性起身道:“我先去看看娉妍,將你大嫂交代的事兒辦了,回頭就給你大嫂去信,讓她火速進京。”
洛鎮源點了點頭,頗為無奈地道:“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也怪我當初在信中沒有跟舅兄說清楚。”說到這兒,洛鎮源頓了頓,嘆息道:“我也是怕信件萬一有個閃失……”
洛鎮源沒有說完,沈森便點頭道:“沒寫進去就對了,這事兒萬一傳了出去,不管是對誰都沒好處!這話也就到此打住,琨哥兒哪兒自有我去處理。”
洛鎮源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這事兒原就是沈森比他更好出面,親自將沈森送到翠庭軒,洛鎮源也不多留,只將時間與空間都留給了沈森舅甥倆。
洛娉妍知道沈森有話要說,特地將屋裡的丫鬟都打發了出去,親自沏茶奉與沈森,方才在沈森對面坐下,輕聲笑問道:“舅舅不辭辛勞千里趕來,娉妍很是感動,只是不知舅舅要與娉妍說什麼?”
沈森看著一襲緋色綾衫,八幅玉白月華裙的洛娉妍,撥弄著茶麵兒上的浮沫久久不語,就在洛娉妍忍不住想要再次詢問時,方才嘆了口氣道:“娉妍長大了,可有些事兒,原也不該與你說。”
說到這兒沈森頓了頓,洛娉妍的心卻直直地往下墜,擰緊了手中的絹子,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響。
沈森望著洛娉妍淡淡一笑,嘆了口氣道:“可不說,舅舅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不知沈森究竟要說的是什麼,洛娉妍只覺得剛剛沐浴後的身子已經被汗浸溼,卻挺直了脊樑,一動不動地望著沈森。
沈森點了點頭,笑道:“果然長大了,沉得住氣了。”說完沈森擱下手中的茶盞,壓低了聲兒道:“去歲錦鄉侯世子與安陽伯世子前去江寧沈府的事兒,娉妍是知道的。”
洛娉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卻見沈森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兒問道:“可你知道他們究竟到我沈家做什麼嗎?”
洛娉妍一愣,很想搖頭,卻又覺得自己隱約知道,可若是點頭,好像有說不清楚,不由沉默下來。
原是想等沈森自己說出,偏沈森盯著洛娉妍的眼睛就是不說話,洛娉妍不由咬了咬嘴角,回道:“娉妍猜到一些,具體的卻不清楚。”說到這兒洛娉妍想了想,將當初淮陰救得景蘊之事緩緩道出。望著沈森不確定地道:“或許,與此事亦是有關?”
沈森卻早已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外甥女竟與錦鄉侯世子還有這麼一段兒,到了嘴邊兒的話終是嚥了下去,勉強笑道:“那娉妍,是甘心的嗎?”
洛娉妍一驚,萬沒想到沈森會突然這麼問,這麼多人誰也沒問過她是不是甘心,父親沒有,繼宗沒有,紅螺沒有,芝姐兒也沒有,誰都沒有……
可舅舅千里迢迢趕來,第一時間就問了!洛娉妍不由紅了眼眶,又怕被舅舅看見惹舅舅擔心,急忙側開了頭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
沈森一見洛娉妍這模樣,頓時急了,咬牙道:“娉妍若果然不願,舅舅便是……”
一語未盡,洛娉妍卻是急忙哽咽著打斷道:“舅舅快別這麼說!娉妍沒有被迫。”說完竟是泣不成聲,令沈森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也猜不透洛娉妍這究竟是怎麼了!
好在洛娉妍沒一會兒便回過頭來,臉頰上,睫毛上雖然還掛著淚珠,嘴角卻噙著笑意,起身行至沈森跟前兒,屈膝一禮道:“娉妍謝過舅舅如此憐愛,請舅舅放心,世子很好。”
沈森急忙扶起洛娉妍,輕斥道:“娉妍這是做什麼?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