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幾人談話,沒一會兒翠娘扶著周氏也走了出來,與孫夫人又是一番契闊,洛娉妍見此沒好氣的拉著孫文婷朝裡走去,邊走邊道:“咱們先進去用些臘八粥,回頭再去寺裡逛逛,要說這大相國寺的景緻當真是好。”
周氏見此多少有些尷尬,好在有翠娘急忙笑道:“好久不見孫夫人來我們府上玩耍,夫人都提起您好些回了。”
孫夫人聞言也是急忙掩口笑道:“我身子骨不好,你們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如今你們府上也忙,我哪兒敢去打擾?沒得讓人說我一把年紀還沒個眼色的。”
周氏自是客氣一番,又要請孫夫人到時一定要來喝杯喜酒,三兩句話氣氛頓時緩和許多,也免去了那份尷尬。
卻不知此時大相國寺外,景蒔正與滿面寒霜地姜子期對持,暗暗捏緊了拳頭,一時間竟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姜子期自是將景蒔神色看在眼中,恨特不成鋼地訓斥道:“難道幾年前的教訓還不能教會你?如今又想要重蹈覆轍!跟你說過,這事兒你想也別想!別說我不同意,便是我同意了主子也不能答應你!”
說完見景蒔還忿忿不平地望著自己,姜子期不由皺眉揮手道:“趕緊回去,最好今兒一整日都跟在景蘊身側才好。便是不能,也好好兒給我呆在府中,莫要引起他什麼懷疑。”
景蒔咬牙掃了眼大相國寺側門,不服地道:“若說過往不清楚,如今難道舅舅跟主子還不明白?洛家大小姐可是牽扯著萬和錢莊與沈氏商行!有了他們的加入,咱們何愁大事不成?”
姜子期卻是早已看得明白,不耐地揮手道:“只要咱們毀了這樁婚事完成主子交代就好,莫要節外生枝惹事兒上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聽舅舅一句勸,還是放棄吧。”
景蒔聞言頓時紅了眼,瞪著姜子期問道:“舅舅何必如此斷言?按理說我可比景蘊先認識洛家大小姐!”
若是以往,景蒔自是不會對洛娉妍如此執著,即便有著三分好感,那也不足以令景蒔鋌而走險,然而,沈氏商行與萬和錢莊對洛娉妍的態度,尤其是景蘊對洛娉妍的態度,反而讓景蒔認定,只有洛娉妍才是他天定的良緣!
見姜子期面色越發不耐,揮手命幾個身著儒衫的隨從沒一會兒便分散進入大相國寺,景蒔頓時怒了,大吼道:“舅舅怎知她就不肯跟我走?”
說完景蒔咧嘴笑道:“幾年前我與她便是在這大相國寺相遇,當初她從我手中搶走了景芝,如今在她成婚之前,還是在這大相國寺,她便用她自己來還。這就是天意!”
說完景蒔也不理會姜子期,轉身便要往寺門走去,姜子期見此心中亦是惱怒,一把抓住景蒔呵斥道:“莫要給我添亂!我不管你什麼天意地意,你都給我老實回去待著,不要露出馬腳壞了事兒!”
說完也不顧景蒔的奮力掙扎,一把將他摜在地上,呵斥道:“你是不是怕你那個好哥哥沒有發現咱們,心裡不痛快!”
景蒔聞言愣了愣,隨即笑道:“反正都是捋人,事成之後難道舅舅還要將她留在京城?不若讓我將她帶走,豈不是一舉兩得?”
見景蒔竟是聽不進勸姜子期再不與他多說,揮揮手便又有幾個百姓裝扮的青年圍了過來,景蒔見此自然瞧出自家舅舅的意圖,返身就要衝出包圍,姜子期卻在此時猛地竄上去,一記手刀砸在景蒔脖頸。
看著軟倒在地的景蒔,姜子期搖了搖頭讓人將他送到了馬車上,又怕他突然醒來再生事端,更是命人將他手腳縛住,留人看守,如此方才放心。
弄走了景蒔,姜子期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從容了許多,要知道景蒔到底是他看著長大,親手教導的,若說因此而放棄他,姜子期心裡還是做不到的。
五百一 巧了
姜子期並不願在寺廟鬧將起來,畢竟這大相國寺乃是皇家寺院,今日又是臘八,前來上香祈福的善男信女多不勝數。
而洛娉妍自從將孫文婷迎進禪院,除了三三兩兩的丫鬟婆子,時而進進出出,洛娉妍與孫文婷竟是一直沒有再出來過。
便是午膳,也是又丫鬟婆子提了素齋進入禪院內,故而一整個上午姜子期及其手下的人,竟是沒找著機會對洛娉妍下手。
用過齋飯,洛娉妍見淺語等人幾乎都在大相國寺逛了一圈兒,便正猶豫著是不是要打道回府,偏孫文婷這會子不樂意了,嗔道:“來了這寺裡,竟是在禪院兒坐了一上午,這成什麼樣兒了?好歹也陪我去觀音洞上柱香才是。”
淺語等人一聽,頓時高興起來,起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