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洛妙姝趕了出來,洛娉妍想著崔嬤嬤的話,緩了緩上前的腳步,便聽洛妙姝笑道:“今日有勞各位姐妹賞光,前來參加我的生日宴,真是令蓬蓽生輝,更令妙姝受寵若驚。”
原來先前朱媛媛與鄧婉茹到時,洛妙姝便得了信兒,急忙趕了出來,沒想卻落在了洛娉妍後頭。
如今蔣鳳兒來的卻是正好,蔣鳳兒不同於朱媛媛,上次在周府赴宴時倆人便不對付,更不似鄧婉茹倆人連面兒也沒見過。
綏遠候府與晉江候府一向交好,蔣鳳兒與周落雪姐妹幾人也極為相熟,由於她母親亦是繼室,洛妙姝對她倒有十分的好感。
雖說自從上次與周氏去了周府做客,洛妙姝便對周家長房再無半點喜意,對蔣鳳兒卻仍舊錶現得極為熱情,遠遠地便往上迎接,卻不知乃是不願跟在洛娉妍身後之故。
洛妙姝將洛娉妍三人擠在了身後,心中正暗暗得意,誰知洛娉妍卻只往前挪了半步便不再動彈,令洛妙姝心間頓時有了猜疑,卻是不好在此時改了口峰,遂笑道:“沒想到鳳兒姐姐能會:撥冗蒞臨,實在是妙姝的榮幸。”
話音剛落,又有一輛輕轅馬車緩緩駛了過來,洛妙姝自然因此沒能注意到蔣鳳兒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眾人定睛一看,車旁跟著的都是熟人,不是周家長房的人來了還能有誰?
對於哲老夫人這一房人,洛妙姝自上次去過周府之後,便再無半點好感,但卻不敢表露絲毫,只得面帶笑意急忙迎了上去。
哲老太爺雖然已經退了下來,但影響力卻仍在那裡,不僅洛妙姝,便是朱媛媛與鄧婉茹二人與洛娉妍對視一眼,也都走至蔣鳳兒身邊兒,與她一道急忙迎了上去。
周落雪扶著丫鬟的手最先下了車來,卻沒顧得上與眾人打招呼,只微微頷首一禮,便回過身扶著母親灝夫人下車,而後倆人一同扶著滿頭銀絲的哲老夫人從車上緩緩下來。
哲老夫人看著人群最前面的洛妙姝微微皺了皺眉頭,面露慈愛地笑道:“今兒妙姝生辰,我老婆子也來偏一杯酒水。”
說著便有丫鬟將哲老夫人備下的賀禮雙手捧上,洛妙姝笑著雙手接過,遞給了身後的胖丫頭鶯兒。
灝夫人見此也示意身後丫鬟,將禮物當即奉上,洛妙姝再次雙手接過,正要道謝,卻聽哲老夫人笑道:“自你回京,多次請你過府玩耍,偏你都不去,可是嫌棄我老婆子了?如今倒是越發不好請你了。”
洛妙姝一愣,便見哲老夫人往前走了兩步,親自從丫鬟手中接過一隻光可鑑人的烏木匣子,遞到洛娉妍面前,笑道:“算不得什麼貴重東西,權當給你道喜,你這丫頭也太過拘禮了些。”
洛娉妍面無異色雙手接過交給身後的蕾兒,方才屈膝一禮,笑道:“娉妍回京便該去探望哲老夫人才是,奈何當時夫人病體違和,父親命娉妍接掌中饋,實在是……”
說到這兒,洛娉妍嘆息著搖了搖頭,滿臉苦意地笑道:“府中諸事繁雜,娉妍又是剛剛接手,不敢有半分輕忽大意,每日都戰戰兢兢害怕有了疏漏,失禮之處還望哲老夫人原諒則個。”
哲老夫人聞言自是不好再說什麼,目光也移向了站在洛娉妍身後不遠處的朱媛媛,含笑點了點頭。
灝夫人在出門前便被哲老夫人叮囑,萬不能在洛娉妍面前託大,尤其是如今她已經與錦鄉侯世子定親,又很得惠寧長公主喜愛。
若是以往灝夫人不定能放在心上,可如灝夫人怎敢不聽?故而也只是含笑看了洛娉妍與朱媛媛一眼,並不多說什麼。
倒是周落雪此時緩緩上前,微微屈膝一禮,起身後笑道:“你既不得空來找我玩耍,那便我來找你可好?你該不會將我拒之門外吧?”
洛娉妍正要作答,周氏已經扶著週二夫人趕了出來,滿臉笑意地揚聲兒道:“堂伯母怎地親自過來了,不過是小孩兒家家的,過個散生,很不必當真。”
哲老夫人見周氏神色,又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番洛娉妍,見二人均無異色,方才鬆了口氣有了玩笑的心思。
哲老夫人笑望著周氏,嗔道:“原想著你母親走時,怎麼也會叫上我一聲兒,竟是不聲不響地自己過來了,害我老婆子一陣好等。”
周氏與週二夫人自是一邊兒連忙賠罪,一邊兒擁著哲老夫人往裡走去,一時間倒是沒人想起落在眾人身後,滿臉陰晦的洛妙姝,也沒人注意到朱媛媛對面未來婆家人渾身不自在的神情。
四六五 遺忘
眾人簇擁著哲老夫人與週二老夫人到了花廳,洛娉妍見人都已到齊落座,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