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好好兒當差,這是要去哪兒?你師傅吳有才知道了,怕你一頓板子是逃不掉的。”
海大富自然知道和順公主這是什麼意思,急忙笑道:“錦鄉侯世子攜新婚夫人進宮謝恩,聖上剛在承乾宮見過少夫人,命小的領著少夫人去拜見皇后娘娘。”
海大富說到這兒,頓了頓,和順長公主冷冷一笑道:“見過母后了?那怎麼還在內宮閒逛?可知這擅闖宮闈可是死罪!”
洛娉妍一愣,沒想到剛見面,這麼大一頂帽子便扣了下來,再說自己可不是擅闖宮闈,而是有聖上指令,由宮中內侍領著的!
但洛娉妍並沒有說話,面兒上一派恭順溫和的模樣,海大富卻是笑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方才少夫人已經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賜了鳳釵金鐲,這才退出來的,聖上有令,讓少夫人見過皇后娘娘後去拜見皇貴妃娘娘。”
和順公主聞言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目光終於移到了洛娉妍臉上,冷冷地掃了她兩眼,問道:“你就是戶部侍郎之女?”
說完和順公主並不等洛娉妍答話,接著問道:“聽說你是個失牯長女,是也不是?”
洛娉妍聽和順公主說這話兒,心中自然是氣惱不已,面兒上卻是絲毫不顯,不緊不慢地屈膝一禮,低著頭答道:“回公主殿下,臣婦孃家是姓洛,家父戶部左侍郎。”
說完洛娉妍頓了頓,正想接著答話,和順公主卻是皺眉道:“本宮問你可是失牯長女?”
洛娉妍心中氣急,藏在衣袖裡的淺淺玉手,已經被指甲深深地掐出一排月牙印,一字一頓地回道:“回公主殿下,家母確實在臣婦年幼時早亡。”
和順公主斜睨著洛娉妍,冷冷一笑,呵斥道:“失牯長女也敢嫁進錦鄉侯府?誰給你這天大的膽子,竟敢欺瞞侯爺跟世子?”
洛娉妍咬了咬嘴唇,忽然挺直了脊樑,抬頭望向和順公主,不卑不亢地道:“回公主殿下,臣婦乃是聖上親自下旨賜婚,不知何來欺瞞一說?”
和順公主不怒反笑道:“如此說來,你不僅是欺瞞錦鄉侯與世子,還欺瞞了聖上!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麼罪行?”
洛娉妍忽然展顏一笑,聲音也冰冷了下來,憐憫地望著和順公主,淡淡地道:“公主是說聖上乃是昏君嗎?”
此話一出口,別說和順公主,便是海大富和雲袖,還有和順公主身後跟著的那些宮婢都變了臉色。和順公主更是頂著洛娉妍,怒斥道:“本宮父皇英明神武,本宮何時說過父皇是昏君?”
洛娉妍卻是毫不畏懼地望著和順公主,目光平靜而清冷,淡淡地道:“臣婦在一日之前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小女子,從不曾進過宮門,更不曾見過聖上,不知臣婦要如何欺瞞聖上?”
說完洛娉妍怕再被和順公主搶白,接著道:“再說了,臣婦年芳十五,不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又是如何被臣婦所欺瞞的?”
和順公主一噎,半晌沒說出話來,冷冷地盯著洛娉妍,好半晌才咬牙問道:“你敢頂撞本宮?”
和順公主在說這話兒時,目光猶如片片冰刃掃向洛娉妍,洛娉妍卻是深吸口氣,勾唇笑道:“公主殿下說笑了,您乃金枝玉葉龍孫鳳女,臣婦豈敢頂撞,不過是就事論事,說了兩句實話罷了。”
和順公主氣急,正要叫人將洛娉妍拿下,正在此時三皇子妃遠遠走了過來,人尚未走進,便笑道:“難怪讓我跟母妃好等,原來竟是與和順在這兒閒聊。”
說著三皇子妃在和順難看的臉色中走近二人,淺笑道:“有什麼話兒去母妃宮中說,母妃可是等急了,非得催著我出來尋你。”
洛娉妍屈膝一禮,淺笑道:“勞皇貴妃牽掛便是臣婦的不是,如今更是勞三皇子妃親自找尋,臣婦更是錯上加錯,可奈何行至半途,遇見了和順公主殿下。”
說到這兒,洛娉妍朝和順公主一笑,接著道:“偏公主殿下非得要說……”
洛娉妍話未說完,和順就變了臉色,厲聲道:“既然知道勞皇貴妃娘娘牽掛是錯兒,方才你就該明說,如今三皇嫂都尋了過來,不趕緊去給皇貴妃娘娘請安,還在這兒說那些廢話做什麼?”
三皇子妃眼眸一轉像是沒瞧出和順的色厲內荏,朝和順公主淺笑道:“想必是娉妍與你投緣,方才你們說什麼呢竟是耽擱了這麼久?”
說完三皇子妃橫了洛娉妍一眼,嗔道:“娉妍也是,和順心底純良,性子也好,兄弟姐妹就沒有不喜歡她的,就是母妃也疼她疼得緊,你若邀她同去探望母妃,她還能拒絕你不成?偏要害母妃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