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兒那人可是叔嫂,怎麼也該避避嫌才是。”
鄒伯一滯,好半晌才艱難地道:“有老朽與姨娘還有丫鬟小廝護衛在側,便是侯爺與世子知道了,也不會損害少夫人名聲。”
說完見洛娉妍似乎不為所動地樣子,鄒伯不由再次勸道:“少夫人既稱二少爺為您的病人,那您便是自認為大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少夫人莫要與老朽一般見識。”
蔣姨娘見此也是急了,自從景蒔受傷,她的心便一直懸著,就怕景蒔有個什麼意外。
尤其是景蒔一直昏迷,蔣姨娘的心裡那根弦更是一直緊繃著,此時見洛娉妍推三阻四,那根線不由一下子崩斷,瞪著洛娉妍厲聲道:“我想要做什麼還沒人能攔得住我!若蒔兒有個好歹,我定讓你給他陪葬!”
鄒伯聞言不由眼露乞求地望著洛娉妍,雖他心中仍舊並不信洛娉妍會醫術,但此時卻是別無選擇。
洛娉妍見此暗暗嘆了口氣,掃了鄒伯一眼,轉而淡淡地看向蔣姨娘道:“記住了,我去救他不是因為你的威脅恐嚇,而是因為他是為救我受傷,更是因為他姓景,是爺的親弟弟,是我孩子的親叔叔!”
說完,洛娉妍終是扶著雲袖的手朝裡走去,剛出來的溯風見此又急忙轉了進去。
蔣姨娘雖然變了變臉色,卻並不在意洛娉妍說什麼,在她心中不管洛娉妍是為什麼,只要景蒔沒事兒便好。鄒伯卻是目光復雜地望著洛娉妍的背影,疾步跟了上去。
在鄒伯詫異地目光中,洛娉妍彎下腰翻看了景蒔的眼瞼,又察看了尚未痊癒的傷口,蔣姨娘見洛娉妍眉頭微皺,緊張地問道:“蒔兒他……傷口惡化了?”
蔣姨娘聲音滿是忐忑,一眨不眨地緊盯著洛娉妍,就怕從洛娉妍口中說出不好的話來……之前是別無選擇,只能聽之信之,如今……亦是無可奈何!
洛娉妍卻沒有理會蔣姨娘,又仔細檢查了好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搖頭道:“還好。”說完轉頭掃了蔣姨娘一眼,淡淡地解釋道:“如今天氣冷,傷口又及時處理過,此時並未有惡化跡象。”
蔣姨娘看著床上白色蒼白的景蒔,心中是不信洛娉妍所言的,從那山谷離開後,洛娉妍便一直說景蒔沒事兒,昏迷是因為缺少藥材。
此時蔣姨娘不由急聲道:“需要什麼藥材你只管寫下來,便是千年靈芝萬年雪蓮,鄒伯自會去準備!”說完蔣姨娘不忘習慣性地警告道:“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招!”
洛娉妍卻連眼也沒抬,很是淡定地冷聲道:“一路上我已與姨娘解釋多次,這是最後一次!小叔昏迷不醒,是因頭部受傷未愈,傷口久未痊癒,只因路上缺少藥材!”
說到這兒,洛娉妍停下手中動作,抬眼冷冷地望著蔣姨娘道:“有時間在這兒跟我大呼小叫,不若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說完洛娉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昏迷中的景蒔。
八三五 轉變
讓景蒔醒來並非難事兒,洛娉妍雖然沒有羅先生那般本事,但讓一個本已受傷的人陷入昏迷,延緩康復,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洛娉妍想著自己肚子越來越大,怕蔣姨娘不顧她身子趕路,才有意讓景蒔看上去更加嚴重的樣子。如此一來,蔣姨娘怕顛簸了受傷的景蒔,自然不敢肆無忌憚地趕路。
果不其然,見景蒔一直昏迷,傷口更是時不時地淌血不必洛娉妍開口,蔣姨娘便自覺放緩了行進,洛娉妍也因此一路上少受了許多顛簸,好過了不少。
如今已然抵達邊城景府,不管府裡的人是個什麼態度想法,洛娉妍卻相信沒人敢讓自己在這兒出事,自然也就沒了讓景蒔繼續昏迷的必要……
想到這兒,洛娉妍在心底向景蒔暗道了聲“抱歉”,方才轉向鄒伯淡淡地吩咐道:“準備筆墨,我給你寫張方子立即讓人熬了水送來。”
鄒伯自是不敢耽擱,那小子手腳卻更麻利,洛娉妍話音一落,便已準備好筆墨紙硯送了進來。
洛娉妍見此挑眉一笑,點頭道:“你倒是個機靈的。”雖鄒伯並未向她介紹,但洛娉妍知道這小廝不是景蒔的人,而是錦鄉侯安排在這院子伺候的,不由輕聲叮囑道:“好生伺候少爺,侯爺回來定少不了你的賞賜。”
那小子撓了撓後腦勺,憨厚地笑道:“不敢當少夫人誇獎,侯爺安排柱兒照料這間院子,柱兒定當盡心盡力。”
蔣姨娘見此不由呵斥道:“當真是不要臉!蒔兒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你卻在這裡跟小廝嗦!還不快將藥方寫下來!”
之前鄒伯說不會有礙洛娉妍名聲,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