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袖見洛娉妍皺了眉頭,急忙轉身朝鄒伯笑道:“還請鄒伯領路,去少夫人歇息的院子。”
鄒伯聞言皺眉望著洛娉妍張了張嘴,露出一臉為難地樣子,洛娉妍見此不由挑眉看向這位“鄒伯”,含笑問道:“鄒伯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亦或者……”
話未說完,鄒伯便急忙擺手打斷道:“稟少夫人,老朽並無為難之處,實在是……”
鄒伯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抬眼朝洛娉妍瞅了兩眼,見洛娉妍不言不語地望著自己,才皺著眉道:“侯爺的正院平日裡連打掃都從不假手於人,上次侯爺安排少爺住在西苑,如今……”鄒伯說到掃了蔣姨娘一眼,再看向洛娉妍時便不再說話。
洛娉妍見此心下微怒,這府裡竟是沒有自己的落腳之地了嗎?不待洛娉妍說話,雲袖已經笑道:“不知鄒伯在擔憂什麼?侯爺將西苑給了,二少爺,東院兒自然是留給世子爺的,還不領少夫人去東院歇息?”
鄒伯聞言皺緊了眉頭,瞪著雲袖道:“少夫人住了東院,那姨娘住哪兒?”言下之意竟是讓洛娉妍與蔣姨娘一塊兒擠在東院裡。
洛娉妍心中微怒,溯風卻是更加憤怒,想也沒想便呵斥道:“大膽刁奴!你這是奴大欺主不成?”
鄒伯一聽溯風這話也是動了怒氣,板了臉冷聲道:“我便是為奴為僕那也是侯爺奴僕,還輪不到你毛頭小子教訓!”說完輕蔑地打量了洛娉妍一眼,淡淡地道:“邊城混亂,實非少夫人該來的地方,老朽勸少夫人還是返回京城的好。”
洛娉妍見此也是怒了,沉了臉冷聲道:“不管你是誰的奴僕,我想你是忘記了,這裡是錦鄉侯府的產業,而我,是錦鄉侯世子夫人。”
說到這兒洛娉妍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挑眉睨著鄒伯道:“我想,我的去留還除了世子爺跟侯爺,這府裡,還沒人能替我做主!”
鄒伯一愣,整張臉陰沉了起來,頂著洛娉妍看了好半晌,卻終究沒說什麼,緩緩低下了頭。
鄒伯心中氣惱可想而知,自己在景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樣說話!便是侯爺,老侯爺!也不曾如此呵斥他!
鄒伯的臉色蔣姨娘也看在眼中,瞥著洛娉妍心中冷笑不已,在這邊城身份算的了什麼?如此一想,蔣姨娘心中甚至興起了要去三關鎮的念頭!只要上陣殺敵,便能在這邊城站穩腳跟,侯爺在邊城多年,未必就不能……
蔣姨娘越想越是心動,可眼角掃到溯風背上的景蒔,有暗暗嘆了口氣,她如何放心將景蒔獨自留在這兒?
洛娉妍自然也看到了鄒伯的臉色,甚至蔣姨娘閃爍不定地目光也看在眼裡。
洛娉妍自然不知蔣姨娘的想法,只當蔣姨娘打算卸磨殺驢,在確保景蒔生命無礙後,打算在這邊城對自己動手,目光不由也跟著沉了沉,故作淡然地道:“算了,鄒伯給我收拾一間客院,暫歇吧。”
說完也不等鄒伯與蔣姨娘反應過來,便看向溯風吩咐道:“將小叔送去西院,再好生檢查一番,到了府裡想必該有的藥材都是有的。”
景蒔已經斷斷續續昏迷大半個月,蔣姨娘心中也十分焦急,此時聽洛娉妍這樣一說,也頓時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多想其他,急忙道:“快跟我來。”說著便當先朝西院走去。
蔣姨娘自然對這座府邸極為熟悉,甚至可謂是魂牽夢縈,在回京城前,她帶著景蒔在這兒住了整整三年,那是她最美的回憶!
雲袖見此撅著嘴小聲兒嗔道:“奶奶也真是,他又死不了,何必急於一時,一路車馬勞頓,奶奶身子可吃得消?”
洛娉妍淡淡一笑,搖頭道:“別說這些,畢竟他是為救我受傷的,早日救醒了他,我也算是了了樁心事。”
這所謂的西院,並非如洛娉妍想象的那般,雪白的大石頭砌成的院牆,院內不過三間屋舍,也不過是白石黛瓦,瞧著清爽,卻有些刺眼,整座院子別說花,就連棵草也沒有。
一眼睛溜圓的黝黑少年,見鄒伯領著一群人進來,急忙迎了上來。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了洛娉妍幾人一眼,注意到了溯風身後的景蒔,一邊兒上前幫忙扶著,一邊兒皺眉問道:“少爺這是受傷了?屋裡可要燒地龍?”
鄒伯一邊兒領著人往裡走,邊兒點頭道:“少爺若好的自然不燒,如今病著你還不趕緊燒起來?”
那少年卻是望著鄒伯咧嘴一笑,撓頭道:“可侯爺沒給咱們院子分柴炭,別說地龍,就是炭盆也燒不起來。鄒伯倒是給小的出個主意?”
洛娉妍將二人對話聽在耳中,不由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