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寧長公主目光從三人臉上滑過,最後落在了景芝臉上,才淡淡地道:“那是因為你的妻子是我的女兒,還因為我這老不死的還沒死,更因為蘊哥兒一直留在宮裡!”
七五三 原來
別說洛娉妍,便是錦鄉侯聞言也是頓時大變了臉色,猛地瞪圓了眼望向惠寧長公主。
錦鄉侯此時只覺得羞愧,而洛娉妍眼中卻寫滿了對惠寧長公主的不認同,和對景蘊深深地心痛。
惠寧長公主如何看不懂洛娉妍的目光?卻仍覺得不夠!苦笑著嘆息道:“若非蘊哥兒是你唯一嫡子,若非我讓下面人打壓景蒔不給他任何機會,你又對他不理不睬,你以為你能守住九邊的兵權?若沒有我的默許,你以為姜子期能有機會教導他?”
錦鄉侯沉默了,甚至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惠寧長公主的眼睛,更怕看到景芝的不屑。
而此時景芝卻是瞪圓了眼,雙手捂著嘴,並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說完這一席話,惠寧長公主卻像是脫了力一般,閉著眼軟軟地靠在了大迎枕上,洛娉妍見此急忙端了參茶送到惠寧長公主手邊兒,想要安慰什麼此時卻實在說不出口。
惠寧長公主睜開眼,望著洛娉妍滿是複雜目光的眼睛,苦澀一笑,接過參茶抿了口,才看向錦鄉侯淡淡地問道:“蘊哥兒若是跟你一樣,去接手了九邊兵權,你覺得結果會怎樣?”
錦鄉侯此時臉上已經掛滿了汗珠,怔怔地望著惠寧長公主,卻是說不出話來。
惠寧長公主嘆了口氣道:“如今,你可明白當初我為何不阻攔聖上,為何同意蘊哥兒進宮了?”
錦鄉侯艱難地點了點頭,惠寧長公主才將目光看向洛娉妍,示意她坐下,輕聲道:“我的身子我清楚,不看著你們都好好兒的,不看著我那重外孫出世,我是不會閉眼的,這條老命就是老爺天,也別想收走!”
洛娉妍嘴角勉強勾起一絲弧度,笑道:“外祖母說什麼呢?您自然會好好兒的,都說您老是有福的,五世同堂的福您自然是要享的。”
惠寧長公主聞言笑了笑,正要說話,
話音剛落,崔嬤嬤在門外輕聲稟道:“殿下,聖上身邊兒吳公公來了,說是來替聖上探望殿下的。”
惠寧長公主皺了皺眉頭,掃了錦鄉侯一眼,錦鄉侯急忙起身,躲到了隔間兒裡邊兒,惠寧長公主方揚聲兒道:“領進來吧。”
吳有才很快在崔嬤嬤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朝著惠寧長公主磕了個頭,笑道:“見殿下安好,奴才也就心安了,聖上也能放心了,殿下不知,聖上得知殿下身體違和,可是急壞了。”
惠寧長公主聞言笑道:“快起來吧,回去替我謝過聖上,這人老了,總免不了有些頭痛腦熱的,偏這些孩子們沒經過什麼事兒,大驚小怪的得天下皆知,害聖上擔憂了。”
吳有才聞言仰頭仔細地打量著惠寧長公主笑道:“哎喲,奴才可要冒犯了,殿下這話兒不對,世子夫人跟縣主緊張,那也是關心您,是孝順,殿下該高興才是。”
惠寧長公主笑得見眉不見眼地點頭道:“不是我王婆賣瓜,這倆孩子最大的好處就是孝順,託聖上的福,我總算是能郭幾天舒心日子了。”
吳有才見惠寧長公主面色有些發白,臉上雖滿是笑意,卻難掩疲憊之態,說話明顯有些氣息不足的味道,頓時心下了然,惠寧長公主怕是真的又病了……
心念一轉,吳有才笑道:“都說殿下是有福的,聖上說了,您只管好生將養,缺什麼少什麼就去宮裡拿。”
惠寧長公主豈會不明白吳有才的心思,笑道:“也不用什麼,如今不過近來一直睡不好,今兒想動動身子骨,誰知竟暈倒了,府裡的大夫開了硃砂安神丸。如今瞧著倒也還好,偏蘊哥兒媳婦,吵著要給我按摩,這不,本宮還打發不走她了。”
吳有才聞言笑著恭維道:“世子夫人心地純善又孝順,可是殿下您的福氣。”心中卻琢磨著事情怕並非如此簡單。
但吳有才對洛娉妍素有好感,既然惠寧長公主有意隱瞞,他也不想多事兒,又笑著寬慰了幾句,便告辭道:“殿下好生將養著,奴才這就回宮覆命去。聖上讓奴才給殿下帶了兩支老參來,若用著還好,下回老奴再給您帶來。”
惠寧長公主點了點頭,洛娉妍見吳有才往外退去,便起身道:“孫媳替外祖母送送吳公公。”
吳有才聞言越發高興起來,洛娉妍嫁妝豐厚,這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的,而且出手也極為大方,見洛娉妍主動要送自己,吳有才一邊兒客氣道:“怎敢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