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奉若神明,只覺難以相信自己竟會做出如此不合禮儀之舉來。
成蘭陵見他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不由一軟,說道:“雖說男女大欲本是人之常情,但我卻希望你能等到與我成親之後再行那……那……,”她本仍是一副冷冰冰的口氣,但說到男女情慾之事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臉上泛起紅蘊,更添三分嬌媚。
蕭雲卻再不敢妄動心思,連連應聲不迭,也無法靜下心來運功為她療傷,規規矩矩的側身躺下,不敢稍動,心裡總是奇怪自己為何會突然之間難以自控,這感覺似乎頗為熟悉……,驀然心中泛起寒意,暗道:“遭了,這情形不正與‘飲血八式’迷惑心智極為相似麼?難道說我的魔性越發重了?”
二人靜靜的並肩躺在床上,都不開口說話。如此過了一個更次,蕭雲腦中忽東忽西,難以成眠。回想成蘭陵方才所講,這才想到她曾說“阿者者”的鞍具未卸,料她是乘馬來去,自然回來的時候比自己快速。想到此事,反而感到此時有件事須去做,比這樣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的躺在佳人身旁無法入眠倒還輕鬆多了。
他輕輕爬起身來,躡腳下床,卻聽成蘭陵問道:“你是去卸鞍麼?”
蕭雲心念一動:“原來公主小姑娘也一直沒有入眠啊。”當即應聲稱是,正欲起身出門,又聽成蘭陵溫言說道:“你在心裡惱我麼?”他羞愧之心未過,生怕面對佳人,喃喃說道:“我怎會惱你?這事本來就是我狂浪無禮。”說話之間卻羞於回頭,裝出一幅整理鞋襪的模樣來。
成蘭陵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嬌聲道:“我不是怪你其他,既然與你定了終生,人也遲早是你的。不過我爹只有我一個女兒,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若連自己女兒成親也不去預先稟明他的話,定然會很難過。因此等我稟明爹爹之後,我這身子……就……就自然交給你了。”這番話說到後面,已是滿臉嬌羞,不過經此一番糾纏,二人卻在不知不覺之間更加親密了幾許。
蕭雲聽她坦誠表白心跡,心中頗為感動,羞愧之心也漸漸淡去。不過卻被自己方才迷亂之舉攪得心神不寧,轉身握住她手掌道:“妹子,你放心吧,這輩子若我有做半點對不起你的事,便教我五雷轟頂,死無全屍。”
成蘭陵微驚,伸手捂住他的嘴,責怪道:“好好生生的,發這毒誓做甚?”隨即緊緊拉著他的手,道:“你說過要護著我的,可不能不作數。”
蕭雲聽她語氣懇切,柔聲道:“自然是作數的。咱們不是說好的麼,非要死的話,也死在一起。”
成蘭陵嗯嚀嬌呼,側身將頭埋進他懷中。二人此時忘情相擁,心裡只有純真之念,全無一絲男女之慾。過得片刻,成蘭陵終於抵擋不住疲乏沉沉睡去。蕭雲輕輕扶她躺下,然後出門去給“阿者者”卸鞍。
他一路想著心事,已將今夜異常之舉與練那“飲血八式”聯絡起來,攪得思緒一片混亂。不知不覺來到後院馬棚,卻見白駿的“阿者者”身上鞍具早卸,渾身毛色潤澤,顯然是剛剛被人洗刷過。他正覺驚異,聽見馬棚那頭水聲嘩嘩,當即伸長脖子踮足觀望,只見溫承手持馬刷正全神貫注的擦洗馬匹。
蕭雲更覺怪異,此刻已是凌晨將至,原本應該正自酣然大睡的溫承卻有閒心來此做這等雜事?他輕咳一聲,喚道:“大哥,你為何不去睡覺?”
溫承聞言一驚,轉頭見是蕭雲,咧嘴笑道:“成姑娘與你到底出了何事?方才我聽見‘阿者者’嘶鳴,趕緊從窗上爬走,否則被成姑娘撞見,可不知該如何說法了,呵呵。”
蕭雲無心說起此事,走近他身旁道:“也沒什麼大事,是我多疑了。倒是大哥不去睡覺,半夜跑來做這些雜事幹什麼?”
溫承轉過頭繼續刷馬,說道:“這幾日也不知怎的,總是睡不安生,躺在床上反倒難忍,還不如來給馬匹打掃打掃,好過白白睜眼望天,呵呵。”
蕭雲心下犯疑,照理說自己一干人風塵僕僕趕到此處,人人都已疲憊不堪,況且溫承習武之人,若非心中有大事牽掛著,哪會夜夜失眠?二人一時無語,蕭雲默默打量溫承厚實的背影,忽見一縷絲帶垂在他的腰間,正是此前溫承在房裡發呆時手持之物。
蕭雲頓時恍悟,想到:“是了,這條絲帶多半是月娘贈予大哥的信物,這趟旅程本是要經過沙洲城,此處離沙洲已是不遠,想來大哥是思人心切了吧?”他此來與成蘭陵之間的感情與日俱增,對男女兩情相悅的奇妙感觸良多,念及溫承的心思,自是打心底的感同身受,深知思念喜歡的女人時那種心切痛苦卻又酣暢甜蜜的複雜心思,當下不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