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便是行俠仗義,怎會無趣了?”
二人便在樓下客堂要了一壺清酒,靜候玉兒。李沐兒聽了他此話,倒是來了興致,細問經過。蕭雲也不瞞她,便將玉兒的身世、石必歷經艱險的尋情始末講了一遍。李沐兒聽得心潮起伏,不知不覺連飲數杯,心下頗有感觸,幽幽問道:“假若你與師姐失散,也會象這樣找她麼?”蕭雲笑道:“當然會。不過我若要送她珠子,絕不會藏在肉裡,嘿嘿!”李沐兒醉意上湧,臉蛋兒紅似朝霞,玩弄著手中酒杯,痴痴出神。
蕭雲笑著環視四周,只見角落裡有一桌褐綢緞面服色的橫肉大漢正喝得興致高漲,這服飾雖然用料考究,卻終是下人衣衫,當是大戶人家的僕從。他頗覺眼熟,似乎曾經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心下微覺不安,壓低聲音說道:“沐兒女俠,你在此等著,我上去瞧瞧。”李沐兒不知在想什麼,聞言一驚,忙道:“我也去。”蕭雲點點頭,叫道:“掌櫃的,結帳,要上去睡了。”說著打了一個呵欠,站起身來,一把拉過李沐兒,悄聲道:“裝裝樣子。”卻覺李沐兒渾身發軟,暗道:“小姑娘喝醉了?”
結過酒帳,拉著李沐兒往樓上去,偷眼瞧見那桌橫肉大漢毫無異狀,想到:“不是衝我來的。”心下暗笑自己多疑,不過既已結帳,便上樓去瞧瞧動靜。轉頭見李沐兒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樣,連脖子根也紅似火燒,又在心頭暗笑:“小姑娘酒量差勁,比我還差,哈哈哈!”
二人上了樓來,忽聽風聲響動,一道黑影從石必房內飄然竄出。二人同時一驚,酒意頓醒。那道黑影毫不停留,一跺腳從迴廊闌干旁掠上屋頂,往外疾馳而去。
李沐兒噹啷拔出長劍便要追趕,蕭雲拉住她道:“先別追。”不由分說將她拉進石必房內,只見石必躺在玉兒懷中,玉兒靠著牆壁坐在地上,床上躺著一名鮮衣男子,腹部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蕭雲大驚,仔細一瞧,只見石必胸膛起伏不定,象是被人重擊負傷,面上卻帶著微笑,只是笑容猙獰難看;玉兒驚恐萬狀,神色間卻又顯出無盡愛憐,雙手撫摸著他的面龐,眼淚如珠串下;床上那人一動不動,想是已經氣絕。
房內眾人一齊怔了片刻,蕭雲趕緊回身關上房門,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玉兒定了定神,指著床上那人哭道:“我一進門,就見石必躺在地上,李十三一腳踏著他的胸口,我……我……,他要挾我,答應做他的小妾,否則……”,蕭雲心中咯噔一跳,連忙觸近床上躺著那人細看,正是當朝權相李林甫的十三子李十三,驚道:“他怎麼死的?”
玉兒抽泣說道:“他將石必打傷,強迫我……與他……,石必偷偷摸出匕首,拼命來救我,卻被他一腳踢翻在地,然後從窗子上進來一名黑衣人,搶過石必的匕首,扎進了他的肚子……不是石必殺人……!”
蕭雲念頭電閃轉動,尋思:“那黑衣人殺死李十三,無論是尋仇還是怎麼,卻教我們百口莫辯了。”他理清了關鍵,沉聲道:“趁眼下還未驚動旁人,玉兒趕緊回去,石必……必須逃離長安,走得天遠地遠才好。”
玉兒搖頭道:“他都傷成這樣,怎能走得了?”石必奮力坐起身來,喘息不止,說道:“我沒事,能走。這珠子你收好,往後若想起我了,便拿出來看看。”玉兒哇的放聲哭了出來,說道:“我讓你回……回去,原是想你能……好好活下去,如今……如今你都成這樣了,我……我……”蕭雲正待提醒她收聲,卻見她神情一變,舉袖擦乾眼淚,說道:“我們一齊逃走,能活多久,算多久!”
石必驚喜萬狀,雙眸立增光彩。蕭雲卻是一驚,忽聽腳步聲往這邊走來,當即示意眾人安靜,那腳步聲到了房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十三郎,一切還好麼?”蕭雲猛然想起,樓下那桌橫肉大漢所穿的衣衫,不正是李十三家的下人裝束麼?情知房外這人只要一喊,房內各人均脫不了干係,當下閃身躲在門後,舉袖矇住鼻嘴,含糊叫了聲:“進來。”
外面那人略一遲疑,問道:“什麼?”蕭雲依舊含糊叫道:“快進來。”外面那人當即推開房門,卻疾退兩步,掃眼間已瞧見房內情形。蕭雲見此人推門時手下留了力道,已知對方生了疑惑,待房門一開,便即電射出去。那人震驚之下,正欲張嘴大呼,蕭雲的拳頭已經重重打在他的腹部,頓時瀉了氣息,喉頭只得咕嚕一聲。蕭雲更不停留,膝頭往上衝頂,擊中彎下腰來的那人面門,立時將其撞暈在地。蕭雲一把抓起此人,閃身進入房中,對眾人道:“先離開此地再說。”當下扔下那人,將石必負在背上,轉頭瞧見李沐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