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我目疵欲裂:“滾出去!”
小紅捂著腰,抬起頭,那恨意完整而真切的從她眼裡溢位,皓腕一伸便要來抓我的脖子,守在門外的侍衛頃刻便拿住她,我上前一步揪住她的頭髮,完全不顧郡主的形象。
我們直直的瞪著彼此,小紅恨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若害了他,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那是我的臺詞,”我怒極反笑:“他對我好得很,我為何要害他?”
小紅神色一黯,顯然刺中她心中的痛。
“想做鬼?”我用力一扯,大把的青絲滑落,她咬緊牙關沒叫出聲。
“那也得看姑奶奶准不准你去死!”
這日子愈發閒了,我算是知道那些千金小姐為啥沒事就想往外跑了,每天除了面對一櫃子破書,一個巴掌大的銅鏡,幾枚閃閃發亮的繡花針,就沒什麼東西可娛樂了。我曾找過伙房的大娘教我繡鴛鴦,結果……不提也罷,我將事物抽象的能力一向很強,只是大娘笑岔了氣,硬說我繡的是禿了毛的雞。
桃兒從我的貼身婢女變成了小紅的貼身婢女,很多人包括小紅都以為她來我這做奸細,只可惜正好相反,我只擔心她沒有定力半夜掐死小紅。
因為她的孃親後遺發作,已經去世了。此仇不共戴天。我只等著看小紅中了那毒,受盡鑽心腕骨之痛!只是最近小紅也不出現了,只怕在醞釀什麼陰謀,我在府中出沒都跟做賊一樣,要防著她與路文非。
獨孤白的身體日益好轉,我每日陪他在花園曬太陽,像是約好般誰也不提那天的事情。他對我是真的好,病弱如此,也依然察覺到我的無聊,即使我用他最喜歡的狼毫毛筆畫小王八,或者在他最愛惜的書本上留下了墨點,他依然只是微笑,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我很不好意思,學了幾個素淡的菜做給他吃,他吃得胃口大開,我吃得生不如死,有時就半夜溜到伙房混飯,大家早已習慣。
近來獨孤白午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一睡便睡到太陽下山,我也趁此時機見了霍青楓,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連我是清風閣主都沒有隱瞞。他蹙著眉,聽到司馬桐落的名字時臉色一變,饒是聰明如他,也覺得司馬桐落此計甚高,十分棘手。我猶豫了下,直接問道:“霍先生,我有一個問題,請你如實相告。”
霍青楓微微頷首。
“二十年前那晚的掉包的孩子……其實有三個對不對?”
他沒有驚訝,只是側目微笑:“我知道小紀姑娘定會猜出。”
“你沒告訴我,是故意的麼?”我有些不爽。
霍青楓嘆了口氣,輕道:“我又何嘗想騙姑娘?若你為了榮華富貴叛國叛民,我當時沒有殺你便是罪過了。可我畢竟沒有看走眼,唉……那晚的孩子,的確有三個。”
“夜劍離額上的紅痕……是她匕首劃的?”
這下霍青楓才真正驚訝起來,他像是不認識我一般:“小紀姑娘……你……”
“我認識夜劍離,”我平靜的道:“他同我去了西澤。”
霍先生這才焦急起來,我心下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他站起身道:“我必須立刻前往西澤。”
我頓時有老情人會老情人之姦情糾葛的感覺。
“霍先生!”我喊住他:“若是可以……帶我的兄弟一起回來。”
他走了。
我卻還在震驚中,雖然一直都有心理準備,可夜劍離……這傢伙居然真是念晚的哥哥。可二十年前那個晚上,霍先生與司馬桐落到底做了什麼,夜劍離又怎麼在絕地老人門下呢?
我頭大的想,突然門外有人敲門道:“郡主,蕭國舅求見。”
蕭國舅?蕭國舅是誰啊……國舅是皇后的兄弟吧……
難道,是蕭建仁?
我頓時嚇得躥上床,門也不開的吼道:“不見不見!說我死了!”
門外:……
可是轉念一想,蕭建仁武功那麼變態,沒事好好的見我幹嗎,定然是見獨孤白未死,來補上一刀的,這可不妙。我急得又坐起來:“等會等會!我又活了!”
門外:……
折騰了一番,我確定毫無破綻,於是奔過去開啟門,笑道:“這就去前院吧。”
那婢女已等了很久,回過頭一見我驚得下巴都掉在地上:“郡郡郡郡郡主……您……這是哪出啊?”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很嚇人麼?”
估計那婢女很想說“嚇人”,可是又怕我發飆,只得乾笑道:“